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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最讨厌的那个夏天,是你告诉我“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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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峻霖你好好休息,哥先去干活,晚些时候再给你讲。
他起身收拾起碗筷,又将枕头给滕子京拍了拍,
枕头里的荞麦发出浅浅的沙沙声,此刻变得更为平坦,躺着自然也就更舒服。
滕子京谢谢。
滕子京将这些细节都看在眼里,但除了谢谢,她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感谢的了。
听到她说这两个字,贺峻霖的动作一下子变得迟钝。
他轻轻皱着眉,依旧温和的看着那个记忆里模样的妹妹。
随后空出一只手又将散落在床角的布拖鞋放在滕子京的面前,弯着腰并没有看向她。
贺峻霖不用说谢谢,这都是哥应该做的。
贺峻霖的声音温和且多了一丝道不明的苦闷。
贺峻霖而且,哥不喜欢听你说这些话。
他站起身,又看了她几眼,嘴角慢慢揉出一抹笑,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,转身下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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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家自从家里的脊梁柱倒下后,原本为数不多的田地也被变卖,仅有的一亩八分田以及一亩棉花地则勉强可以供给家中每年的口粮。
贺峻霖穿行在洁白的棉花地里,这片棉花生的高而密,远远看去只能看出一个顶着草帽的黑色脑袋。
采棉的人通常会在腰背上绑一个大的布兜,用来装那些采好的棉花。之后再带回家中,将棉花絮和棉花壳梗分开,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弹出几床新被子。
贺峻霖已经摘了很久的棉花了,看着兜内满满的棉花,片刻后他便坐到田埂上休息,将棉花都搁置在一边,一手拿起早放在埂上被灼的发热的水瓶。
瓶盖打开的那一刻,手心沁出的汗液致使杯子意外滑落在地。
贺峻霖看着那些很快变渗进土里的水,神色平淡的将水瓶捡起来。
他依旧那样坐在田埂上,视线凝望着那片洁白。
午后的热风吹过面庞,他的思绪在不知觉中也随着某一阵热风,飘到了很远的地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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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贺峻霖很小的时候。父母因为矛盾而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