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放下东西告别。他只是默默地将那本崭新的画册收回了怀里,然后转身,一言不发地走向自己的马。
翻身上马的动作依旧流畅,却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轻快随意。
他甚至没有再看云舒一眼,一抖缰绳,马蹄声响起,很快便远去了。
没有告别,没有“明日再来”,什么都没有。
云舒僵硬地站在原地,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,才敢缓缓抬起头,望着空荡荡的院门外,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,闷得发慌。
她成功了。她终于让他知难而退了。
可是……为什么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,反而有点……空落落的?那些点心,那些絮叨,那些鲜活的、与她灰暗生活截然不同的色彩,似乎也随着那远去的马蹄声,一起消失了。
她慢慢走回屋里,看着桌上那块还没吃完的、已经有些软化粘手的麦芽糖,发了好久的呆。
而另一边,骑马回程的聂怀桑,一路沉默。
随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,试探着问:“二公子,您……没事吧?”
聂怀桑摇了摇头,没说话。他只是无意识地用指尖摩挲着怀里那本画册光滑的封面,脸上没了平日惯有的笑容,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失落。
他第一次开始真正思考:为什么?
为什么那个前几天还安安静静听她说话(虽然从不回应)的姑娘,今天突然就变得那么抗拒?
他回想着自己这几天的言行,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。送点心?讲故事?抱怨大哥?都是和以前一样啊?
难道……是那些点心她吃腻了?还是他话太多,惹人烦了?
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名为“被讨厌了”的认知,让这位一向顺风顺水、被众人捧着的少年,心里泛起一种陌生而酸涩的滋味。
他抬头望了望清河不净世的方向,忽然觉得,今天回去练刀时大哥的训斥,或许都不会比这个更让他难受了。
然而,一丝极淡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明确意识到的执拗,也在心底悄悄萌芽。
为什么?他非得弄明白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