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气得不轻。
解雨臣“吴邪,别听瞎子胡扯!你只需要记住一点,”
他的声音沉了下来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解雨臣“他变了,是因为他愿意为你改变。他做那些事,是因为他觉得…值得。其他的,别想太多。好好过你的日子。债的事…以后再说。”
解雨臣顿了顿,最后一句像是叹息,又像是叮嘱,声音轻得几乎被水声淹没:
解雨臣“…他比你还怕。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
忙音嘟嘟地响着。
吴邪举着手机,愣愣地坐在冰凉的石头上,耳边还回响着解雨臣最后那句轻飘飘的话,以及黑瞎子那穿透力极强的贱笑。
冰皮月饼盒子上的水珠越凝越多,汇成细流,沿着石头滑落,滴进溪水里。
他比你还怕?
怕什么?
怕债?
怕过去?
还是怕…别的?
纷乱的思绪像溪底的乱石,硌得他心头发慌。
他烦躁地抹了把脸,指尖触到冰凉的溪水。
刚想把手机揣回兜里——
一股极其强烈的、被注视的感觉,如同冰冷的蛇信,瞬间舔舐过他的后颈!
吴邪猛地抬起头!
目光越过潺潺的溪水,投向对岸。
碎玉涧清澈的水流对面,几块嶙峋的灰黑色山石旁。
张起灵不知何时已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阳光透过岸边古树的枝叶,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他站得笔直,像一杆插进岩石里的标枪。
深色的衣裤几乎与背后的山石融为一体,只有那张脸,在斑驳的光影里,显得格外清晰,也格外沉静。
他没有看吴邪手里的手机,也没有看那盒快被水汽浸透的冰皮月饼。
他的目光,沉甸甸的,穿透了哗哗作响的溪水和蒸腾的水汽,如同实质般,牢牢地锁在吴邪的脸上。
那眼神,深不见底。
没有惊讶,没有询问,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平静。
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,海面下沉寂的深渊。
他站在那里,不知道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