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消’…像把钥匙,一下子把…把那些东西都放出来了。汪家…沙海…那十年…还有…”
他哽住了。
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,像一块烧红的炭。
那些刻意被雨村的炊烟、溪水、胖子的插科打诨、还有…还有身边那人偶尔流露的、令人心惊的温柔所覆盖的、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东西,此刻清晰地横亘在眼前。
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。
只有细微的电流声,证明着连接还在。
解雨臣“…吴邪,”
解雨臣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,褪去了那点漫不经心,变得低沉而清晰。
解雨臣“债,从来不是指钱。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。那十年,你欠下的,背上的,没人能替你消。我也不能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静,却带着一种穿透力。
解雨臣“你现在能做的,就是好好活着,把你在乎的、拼了命捞回来的人,给我看住了。别让他再丢了,也别让自己…再陷进去。”
吴邪听着,心头那点沉重的阴霾似乎被这直白的话语刺破了一丝缝隙。
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湿透的裤脚,溪水冰凉,却奇异地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。
吴邪“我知道…”
他低低应了一声,随即,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,又像是急于向唯一能理解这一切的老友寻求某种确认,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困惑和急切。
吴邪“小花,我就是…就是有点…想不通。”
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,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搁在石头上的冰皮月饼盒子,水珠正沿着光滑的塑料表面滚落。
吴邪“他…张起灵,”
吴邪的声音压得更低了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吴邪“他变了。不是以前那种…什么都不在乎的变。是…很奇怪。”
他组织着语言,眉头紧锁。
吴邪“他会…会一声不吭跑去驿站签收快递。会…会在我被噩梦魇住的时候,守着我,还…还抱着我,哄我睡着。早上醒来,他居然…居然睡得比我还沉!沉到我偷偷摸摸爬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