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青石曲巷沸童谣,
> 纸鸢断线挂柳梢。
> 笑指檐角初弦月,
> 争说蟾宫玉兔娇。
> 半块酥饼掌心烙,
> 指间糖屑黏衣袍——
> 忽觉苔阶影沉滞,
> 再买五仁待月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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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碗葱油拌面下肚,连汤带水呼噜个精光,胃里踏实了,身上也暖了。
先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混乱,似乎也被那浓郁的葱油蒜香和胖子咋咋呼呼的抢食声给冲淡了,像水汽一样蒸腾在厨房暖烘烘的空气里。
吴邪把空搪瓷盆往灶台上一撂,抹了抹嘴。饱腹感带来一种慵懒的满足,也让他更不想待在这方寸之间,面对那个吃完面就自动进入“省电模式”、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望天、仿佛刚才偷蛋边儿的事儿压根没发生过的闷油瓶。
“我出去溜达溜达,消消食。” 他丢下一句,也不管那两人有没有反应,掀开厨房那扇吱呀作响的旧竹帘,一头扎进了上午清亮的阳光里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。胖子估计是回屋挺尸去了。
张起灵…吴邪没回头,但能感觉到那道沉静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背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,又移开了,像掠过水面的鸟影。
他走出院门,沿着熟悉的青石板路慢悠悠地晃。雨后初晴,空气清冽得如同滤过,带着泥土、青苔和远处山林特有的湿润气息,深深吸一口,五脏六腑都像被洗了一遍。碎玉涧的水流声比平日更欢快些,潺潺地响在耳边。
没走多远,空气里的味道就变了。不再是纯粹的草木清气,而是混进了一股子甜丝丝、暖烘烘的香气,像是烤焦的麦芽糖混着某种坚果和油脂的芬芳,丝丝缕缕,勾得人忍不住朝香味的来源张望。
是村东头李婶家的方向。她家院门敞着,门口支起了平时不用的土灶大铁锅,灶膛里的柴火烧得正旺,橘红的火舌舔着漆黑的锅底。
李婶和她家儿媳妇正围着锅台忙活,手里拿着长长的木铲,在锅里搅动着什么。那股诱人的甜香正是从那口大锅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的。
炒米?炒花生?还是…炒月饼馅儿料?
吴邪脚步顿了顿,远远看着。快中秋了。时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