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翠站在稍后一点,抿着嘴笑,大眼睛里也满是期待的光。
孩子们似乎天然能感知到谁最温和、最有耐心,而吴邪身上那份收敛了锋芒后的沉静,恰好成了吸引他们的磁场。
吴邪被这突如其来的“围攻”弄得一怔。
衣角被拉扯的触感,孩童身上那股混合着汗味、泥土气和阳光味道的独特气息,以及那叽叽喳喳、充满生命力的喧闹,像一股温热的溪流,猝不及防地冲开了他心头沉甸甸的阴霾。
他下意识地放松了紧绷的肩膀,眉宇间的倦色也被一丝无奈又温和的笑意取代。
吴邪“好好好,别拽别拽,衣服要扯坏了。”
他轻轻拍了拍一个小家伙抓得最紧的手,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。
吴邪“外面啊…外面有很高的楼,比咱们后山的栖霞岭还高,晚上亮起灯来,像星星掉在了地上…”
他避开了所有血腥、诡谲、光怪陆离的阴暗面,只捡些新奇有趣的边角料来讲。
讲戈壁滩上看到的、如同流动金山的巨大沙丘,讲海市蜃楼里出现的、飘在空中的亭台楼阁,讲城市里跑得飞快的、会自己叫的铁盒子(汽车)…他的声音不高,带着点叙述往事的平淡,却奇异地抓住了孩子们的心。
连小翠都听得入了神,忘了矜持,往前凑了凑。
胖子早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,一边咔嚓咔嚓啃着水生娘送来的山果,一边不失时机地插嘴添油加醋:
胖子“嘿!天真说的那都不算啥!胖爷我当年在戈壁滩上,见过脸盆那么大的蝎子!尾巴翘起来比房梁还高!一钳子下去,骆驼腿都能夹断!还有那沙漠里的‘鬼打墙’,走着走着,嘿!前头的人没了!回头一看,在屁股后头跟着呢!”
他讲得唾沫横飞,手舞足蹈,惹得孩子们又惊又怕,发出一阵阵“哇!”“啊!”的惊呼,小脸兴奋得通红,抓着吴邪衣角的手更紧了。
一片童稚的喧闹中,张起灵依旧坐在廊柱的阴影里,沉默地打磨着锄刃。砂布摩擦铁器的声音单调而稳定。
一个小家伙——陈阿婆家的小孙子,约莫三四岁,正是懵懂胆大的年纪,被胖子讲的“大蝎子”吓得往后退了两步,一屁股撞在了张起灵的腿上。
小家伙“哎呦”一声,懵懵懂懂地回过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