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烈的酸楚和愤怒涌上心头。
他伸出手,想碰碰水生冰冷的手,却又怕加剧他的痛苦,手指僵在半空,微微颤抖。
张起灵已经再次行动起来。他单膝跪在水生身边,从自己腰间的一个皮囊里取出一个扁平的、看起来极其古旧的金属小盒。打开盒子,里面是几排细如牛毛、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银针。
他的眼神专注而沉静,手指稳定得如同磐石,拈起一根银针,精准无比地刺入水生颈侧和断腿附近的几个穴位。
水生的身体猛地一僵,随即那无法抑制的痛苦抽搐,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了下去!
他急促而痛苦的喘息也渐渐变得绵长微弱,似乎陷入了昏睡。
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,虽然依旧苍白,但那份濒死的痛苦挣扎感被暂时压制住了。
胖子拿着草药和布条,看着张起灵行云流水般的动作,长长松了口气,小眼睛里充满了敬畏和后怕:
胖子“小哥…还得是你…”
张起灵没有回应,只是专注地捻动着针尾,观察着水生的反应。
就在这时,岩隙入口处,那翻滚了整夜的浓雾,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悄然拨开了一道缝隙。
一束清冷、皎洁的月光,如同九天垂落的银色匹练,毫无征兆地穿过狭窄的岩隙入口,斜斜地投射进来,恰好笼罩在篝火旁水生苍白而平静下来的睡脸上,也照亮了张起灵沉静专注的侧脸和吴邪眼中尚未褪去的惊悸与担忧。
那月光清冽如洗,穿透了森林的阴霾和血腥,静静地流淌在劫后余生的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