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下方泥泞的洼地!腰背旧伤处传来尖锐的预警,膝盖也瞬间发软!
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——难道真的要摔倒在这泥泞里?在刚刚迈出康复第一步的时候?
就在他身体倾斜角度达到临界点、即将狼狈扑倒的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一只骨节分明、带着微凉体温的手,如同铁钳般,稳稳地、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抓住了他向后扬起、试图寻找平衡的手腕!
那力量来得如此迅猛!如此精准!仿佛早已预判了他重心的失控!
巨大的抓握力瞬间止住了他下坠的势头,硬生生将他前倾的身体拽了回来!
吴邪惊魂未定地站稳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破膛而出!他猛地回过头。
张起灵就站在他身后半步之遥。不知何时已无声地缩短了那二十步的距离。
他依旧没什么表情,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波澜,只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,清晰地倒映着吴邪此刻惊惶失措、脸色煞白的狼狈模样。
那眼神平静无波,却像一面冰冷的镜子,映照出他刚才那瞬间的脆弱和危险。
抓住吴邪手腕的手并未立刻松开。
那指掌间的力道沉稳而有力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掌控感,仿佛在确认他已经站稳,不会再轻举妄动。
吴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!一股混合着后怕、羞耻和被看穿的恼怒猛地冲上头顶!他猛地甩动手臂,试图挣脱那只手的钳制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:
吴邪“放开!我没事!”
张起灵的目光在他涨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那平静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、难以解读的情绪。他没有坚持,五指松开,收回了手。动作干脆利落。
手腕上那带着薄茧的、微凉的触感骤然消失,只留下皮肤上清晰的指痕和一阵莫名的空落感。
吴邪站在原地,胸膛剧烈起伏,喘息粗重,瞪着张起灵那张平静无波的脸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那片如同嘲笑般的、油光水滑的深绿苔藓。巨大的挫败感和被当作易碎品对待的屈辱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刚才行走带来的那点微弱的成就感。
他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。不是废了?刚才那一下趔趄,那需要被人一把拽住的狼狈,算什么?
他猛地转过身,不再看张起灵,也不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