馆里的愁云渐渐散了,暖黄的灯光裹着众人的期待,连空气里的酒气都变得更轻快了些。
……
和荧、派蒙分别时,橘红色的晚霞正把蒙德的石板路染得暖融融的,风里裹着最后一缕苹果酿的甜香,混着街边花店飘来的雏菊气息。
辛焱叹着气,看着万叶发愁:“照这个架势,怕是今天醒不了了。”
万叶发梢沾了点果汁残渍,侧脸蹭在椅背上,连呼吸都带着点绵长的酒气。
“那就麻烦搭把手,我们把他扶回去吧。”北枳弯腰,指尖先碰了碰万叶的胳膊,温温的,倒没像醉得厉害的人那样发冷。
日落西山,天边的霞光已经淡了些,她抬头对辛焱道,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妥协。
“这就要走了吗?不听「千风的颂歌」了吗?”温迪抱着里拉琴走过来,指尖还轻轻拨了下琴弦,一串清亮的音符混着晚风落在耳边。
“当然要听,千风千风,自然要去离风最近的地方听。”北枳说着,已经伸手架住万叶的胳膊,万叶的身体轻轻晃了晃,她又稳了稳力道,“不过还是要先把万叶安顿好,我之后再来找你。”
辛焱立刻架住万叶的另一只胳膊,两人一左一右,慢慢把人扶起来。
万叶虽醉得沉,却也不是全无意识,脚下软绵绵的,却会顺着她们的力道往前挪,连头都轻轻靠向最近的北枳,呼吸里的酒气扑在她颈间,有点痒。
这样一来,“搬运”倒不算太费力,只是石板路偶尔有小石子,得格外小心别让他崴到脚。
终于把万叶“搬”回旅店房间时,北枳松了口气,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。
房间的窗对着后院的老枫树,叶片被夕阳照得像琥珀,风一吹就簌簌落几片在窗台上。
“辛焱,我晚上要出去一趟,万叶若醒了,就麻烦你帮我说一声。”
“放心吧,我会注意的。”辛焱笑着点头。
“我去问问前台有没有醒酒的东西,他这酒量,我真是怕了。”
北枳说着,转身出了门,没一会儿就端着温水和一小包醒酒药回来。
她坐在床沿,用指尖轻轻抬起万叶的下巴,另一只手把药粉倒在掌心,小心地送进他嘴里,再递过温水。
万叶的睫毛颤了颤,喉结滚了一下,才算把药咽下去,没呛着。
见北枳处理妥当,辛焱也回了隔壁房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