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北枳早有预料。
她垂了垂眼,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。
可是万叶啊,正因为途中的风景太好,我才更要盯着终点。
我怕我驻足流连,不愿去面对残酷的终点了。
有些话不能说,有些心意不能接,就像她不能承认,刚才的曲子其实藏着别的意思。
但聪明如你,一定看出了某些不寻常吧。
她忽然嗤笑一声,眸子里闪过点点光,敲了敲船舷:“你说得对,所以明天去爬山吧,去看看山上的风景?”
“你又来了…”万叶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的不着调。
“呀,分明是你先扰的我,我说说胡话怎么了。而且我是说真的,”北枳故意拔高了点声音,语气里带着点不满,手指用力敲了敲船舷,发出“笃笃”的响,“把我禁在船上一个月了,总要让我去透透气。但凡你拿主意,我也不至于选这个,怎么总是我问你,怎不见你问问我?”
这话像根针,戳醒了万叶,他来找她,本就有更重要的事要问。他深吸一口气,
攥紧的手指慢慢松开,声音放得郑重:“我确实有话问你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北枳的指尖停了,侧头看他,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“我想问…你先前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?”万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不肯错过任何一丝表情。
“嗯?《照心》。”北枳几乎没思考,脱口而出,还故意笑了笑,语气轻快,“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奇怪?”
“《照心》…”万叶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晃了晃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那这曲映照的,是你的心吗?”
北枳像是没听懂,眨了眨眼:“啊,什么?”
“你说过,你只会一首曲子,是…”万叶的声音顿住了,喉结滚了滚,像是难以启齿,又像是被她一直装傻的样子刺得难受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艰难地说出口。
“……是只能给至亲挚爱至人听的曲子。”
“是呀,”北枳的表情没半点变化,依旧笑得自然,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,“大家都待我很好,和亲人也没两样。这首曲子适合的,没什么好在意的啦!”
“没什么好在意的?”万叶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,一向清明平静的枫红眸子里,第一次翻起了波涛,像被风吹乱的海面。
“是这件事没什么好在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