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金属仪器车,轱辘划过地面,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。
铃木北枳顺从地站起身,抬手理了理白衣的褶皱,那衣服又宽又大,套在她瘦小的身上,像裹了层没生气的雪。
她没说话,只是跟着研究员走到实验台边,轻轻躺了上去,指尖在台沿攥了攥,又慢慢松开,连眼神都平静下来。
在这个实验基地,实验品也是分三六九等的。
像铃木北枳熬过了无数实验,且为他们提供了珍惜数据的实验品,自然是最优等的。受到的待遇也是最好的。
每日维持生命必须的餐食,一天三顿,周不重样。独立的住所,且配较好的供暖,连被子都是鸭绒的。
就是衣着很让北枳吐槽,白衣白裤,跟要服丧似的。
她想起之前见过的其他孩子——有的衣服沾着污渍,连完整的袖口都没有;有的刚撑过一次实验,嘴角还挂着血,被研究员拖着走。
那些孩子里,能撑过一轮实验的寥寥无几,一轮少则十几次,多则近百次,每一次都是钻心的疼。
只有完整的撑过一轮的孩子,才算是迎来了一丝转机。
那时候研究员会问:是愿意接受身体改造成为愚人众的特别成员,还是继续做试验品等待着飘无虚渺的希望?
大多数孩子选择服从,只有极少选择了反抗。
铃木北枳就是其一。
从她挺过第一轮开始,研究员便开始不停地询问她的选择。
而她每次都会抬起头,缇色的眸子里没半点犹豫,声音平和却有力:“我拒绝。”
就这三个字,撑过了五轮,撑过了461次实验。
但奇怪的是,他们对铃木北枳看管近乎于无。明明她已经有逃过一次的先例了,而且还是这么珍贵的实验品。但每天还是早中晚各一班的检查而已。
北枳看着实验台上的铃木北枳,管子从她的手臂插进去,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慢慢流进她的血管,旁边的仪器“滴滴”地响着,屏幕上的波纹有节奏地跳动。
北枳手撑着实验台沿,身子微微前倾,眼神落在铃木北枳的脸上。
铃木北枳闭着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,平时像曦光般明亮的缇色眸子藏在眼睑下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显得格外静谧。
北枳手撑着台,凝望着她那张静谧平和的脸。
北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