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木北枳止住了哭声,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说道:“我不可以哭吗?”
北枳顺着实验台边缘蹲得更低了些,发梢随着歪头的动作轻轻晃了晃,指尖无意识蹭过台面上结着的薄灰,语气里满是孩童式的好奇:“不是哦,我观察你很久啦。”
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扫过铃木北枳泛红的眼眶:“你是到这儿以来第一次哭。其他孩子刚被抓来就闹着要回家,只有你安安静静的。我很好奇,你到底为什么哭呀?”
“因为我差点就能逃出去,但被抓回来了。我不甘心。”铃木北枳的声音闷闷的,下巴重新抵回膝盖,肩膀轻轻垮了垮,像是把刚才撑着的力气全泄了出去,“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,你看起来死很久了。”
这话听着冒昧,北枳却没在意,反而挠了挠后脑勺,眼神飘向实验室空旷的角落。
那里堆着几个空试剂瓶,标签早被腐蚀得模糊不清。
“因为离开这里对我没意义呀。”她的语气很诚恳,像是在说“今天天气很好”一样平常,“就算出去了,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。”
北枳明显对她说的“离开”产生了误解,这次换铃木北枳疑惑了:“你不能回归地脉吗?”
北枳脑袋里明显没有这个概念:“回归地脉是什么意思?”
明显的误解让铃木北枳皱起了小眉头,她坐直了些,小手在膝盖上比划着,努力把抽象的概念说清楚:“地脉是贯穿大陆的根系。每个生物死后都会回归地脉,成为地脉中的能量,传输到世界树上,然后等待着下一次循环。”
“哦,轮回转世对吧?”北枳恍然,随即挠了挠头,“不过,我好像的确没办法轮回。”
“你可以这样理解。”铃木北枳歪着小脑袋,眼神从上到下扫了北枳一遍,原本耷拉的嘴角慢慢放平,负面情绪像是被“地脉回归”这个话题压了下去。
“提瓦特的每一个生灵都无法逃避,最终结局都是回归地脉的循环当中。除非……你不属于这个世界。”
北枳倒是不太在乎:“可能吧,我不记得了。生前的记忆模模糊糊的,近乎全无。”
北枳表现地太过平淡,似乎对于她来说“死亡”只是件无足轻重的事,还在不在原来的世界她也不在乎。
铃木北枳沉默了几秒,又问:“你在这个实验室待多久了?”“不记得啦。”北枳晃了晃腿,语气说得轻描淡写,手指却在虚空中画着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