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、别过来!”她的声音尖细里裹着撕心裂肺的绝望,每一个字都在发颤。
她手忙脚乱的推开,踢打着那一双双黑气缭绕的大手。
她指尖用力到发白,拼命推开那些手,胳膊抖得像风中的枯叶;双脚发软站不住,只能膝盖磕着冰冷的金属地面,一点点往后缩。
粗糙的地面磨得膝盖生疼,她却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,只盯着那些手,眼底满是惊恐的血丝:“别碰我!不准碰我!”
不可以被抓到,绝对不可以!
她这样想着,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突然撑着地面站起来,踉跄着往实验室外冲。
身上的白衣早被扯破,胳膊上的擦伤渗着血,沾到墙上时留下一道暗红的印子。
刚冲出实验室,她就愣在了走廊——两边的黑暗像泼开的浓墨,连脚步声都被吞得没影,只有头顶的应急灯忽明忽灭,把她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,像张牙舞爪的怪物。
她咬着牙,捂着渗血的胳膊往前冲。没跑两步,脚下一滑,重重摔在地上,手掌撑在满是灰尘的地面,磨破了皮,血珠立刻渗了出来。
她顾不上疼,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继续跌跌撞撞地跑,不敢回头,只知道盯着前方那点微弱的光,心脏跳得快到嗓子眼里,呼吸急促得像要炸开。
她不敢回头看,她怕那些恶魔就在后面追着,想把她抓回去。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,她只知道:跑下去,活下去!
“看来,有只不听话的小白鼠出逃了。”
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,像冰锥砸在金属上,没有一丝温度。
她猛地停住脚步,抬头望去——男人穿着黑色的实验服,袖口别着枚银色的徽章,眼神扫过她时,像在看一块废弃的玻璃碎片。
她只觉得冷,好冷。
什么都冷,从脚底到大腿,从手指到肩胛,从鼻尖到胸口……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,每一块组织都在宣泄着寒冷。
或者换一个词,绝望。
她想退,却突然撞进一个硬邦邦的胸膛,鼻尖传来股铁锈味——是另一个守卫,高大的身影几乎把她完全笼罩。
她拼命把呜咽声压下去,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,砸在地面的瓷砖上,溅开小小的水花。
“求你们,放过我……”她无助地求饶,橘色的眼眸失去光彩,就像被掏去了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