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篷里的药香还没散,淡青色的帐帘被风掀起一角,漏进几缕暖融融的晨光,落在北枳的手背上。
她睫毛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,只觉得脑袋像被钝器敲过,疼得嗡嗡响,连抬手都要费几分力气:“唔……”
“铃木小姐,你醒了?”守着的正是珊瑚宫心海。
“珊瑚宫大人……”北枳艰难地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,她摆了摆手,想坐起来,却被心海轻轻按住肩膀。
“抱歉,都怪我,要不是我派你去清剿流浪武士,你也不会突然旧疾复发。”珊瑚宫心海深感歉意。
北枳连忙摆手:“不不不,不是珊瑚宫大人的错。是我自己没有在意,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她说话时,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被褥——名椎滩那天下着冷雨,她淋了半宿,枫原万叶虽及时给她裹了暖衣,可她没好好休养;八酝岛又总打雷下雨,潮湿的空气早把寒气渗进了骨头里;这次在海滩落水,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,只是应激了,并没有真的发作。
珊瑚宫心海叹了口气,眼神里满是歉意:“话虽如此,但事情还是因我而起,我有责任,理应补偿。”
见她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,北枳赶紧抓了抓头发,转移话题:“对了,那位……侦探呢?”
“鹿野院先生吗?他去邻岛为你采药了,算算时间,应该也快回来了。”驱寒的草药海祇岛生长的并不全,所以他只能跨岛去寻。
珊瑚宫心海刚说完,帐帘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还带着点泥点落地的轻响。
“他回来了,你们聊,我就先走了。”她笑着起身,朝门口点头致意,转身时裙摆轻轻扫过地面,很快便没了身影。
虽然暂时结束,但她还有很多事要忙。
鹿野院平藏跨步进来,手里拎着个布包,里面的草药还沾着露水,他头发有些凌乱,额角汗津津的。
见北枳醒了,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,凑到床边搓着手:“哎呀呀,我亲爱的挚友,你可算醒了!你昏迷的时候,我都快以为要跟万叶赔罪去了——他要是知道你在我手上出事,非把我剁了不可!”
“我哪有那么脆弱啊!不过听你的意思,你们好像背着我做了不为人知的交易哦?”北枳挑了挑眉。
“别把我想那么坏嘛!”鹿野院平藏眨了眨眼,双手合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