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芷抬脚向屋里走去,房门并未关紧,她轻轻推开门,易文君躺在床榻上,背对着外面,外衫被她随意脱落丢在地上,身上只着简单的里衣。她艰难抬脚,一步步朝床边走去。
她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很清晰,但易文君并未回头,她将自己蜷缩在床榻上,只看背影,便觉她浑身散发着让人死寂的绝望,越芷心口骤然不受控制的痛了起来,眼前恍惚闪过似曾相识的一幕,但很快又从她的脑海消失。
越芷“文君,我今儿给你带了西域佛国的弥陀珠,你要不要看一眼?”
越芷语气晦涩,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。
易文君动也没动,依旧死气沉沉地躺在床榻上,越芷将她扔在地上的衣衫捡起,搭在屏风上,倒了杯水放在床头,屋内沉默死寂,越芷抿紧唇犹豫了好久不知该从何安慰起,只能安静地陪着她。
好一会儿,越芷还以为易文君永远也不会开口,她却忽然开口了,嗓音许是哭过,带着些沙哑的哽咽,又裹挟了些许茫然,
易文君“阿芷,我是一个物品吗?”
没等越芷回答,她又自顾自地倾诉道,
易文君“我觉得我是一个物品,父亲想将我送给谁就送给谁,哪怕我并不喜欢他。我不当有自己的感情,不当有自己的想法,不当任性,不当反抗。”
易文君“方才,我鼓足勇气同父亲说我不想嫁,可父亲连问也没问过我原因,他封了我的内力,不惜打伤我,也要完成影宗和景玉王府联姻的计划。”
易文君“我一直以来敬重的师兄,是执行这个计划的第一道防线,阿芷,你有被亲近之人背叛过吗?我觉得师兄背叛了我,可站在他的立场,他所做的却并无不对。”
她说着忽然顿了顿,低低的抽泣声在房中响起,越芷伸出手想要安慰她,却最终无奈放下。她余光向门口扫了一眼,透过微敞的门缝,洛青阳抱剑站在外面,低头垂眸。
易文君“这么长时间,我一直想等一个人带我走,可现在我才明白,不会有那个人。”
她的语气平淡,平淡下却隐藏着近乎死寂的绝望,越芷攥紧拳,心中跟着难受起来。
忽地,易文君轻笑了声,她起身,鸦睫轻颤,清冷双眸微微一眨漾开潋滟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