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、我……”
胖掌柜冷汗直流。
无双城的少城主，见识过江湖的光明，又何尝没有接触过这更为真实的，黑暗血腥的一面？
他早已发现胖掌柜的动作，从对方怀里找到了一份用油布包裹的账册。
账册上，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望月楼这些年来，通过各种手段，劫掠过往商旅的详细清单。
他们披着行商的文书，做着匪徒的勾当，利用望月楼在混乱之地打下的安全名声招揽客人，作为掩护，暗中跟踪那些非富即贵的商队，待其离开月见镇，进入其他势力范围后，再悍然下手，杀人越货。
其手段之残忍，行事之谨慎，令人发指。
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宋燕回缓缓合上账册。
他看着不远处，一个嘴角还染着血迹，正死死咬着一名死去的三位暖暖尸体之一的耳朵，状若疯癫，妇人打扮的年轻姑娘……
不用问也知道，这大抵是某个被他们残害的商队家眷，已经成为某位帮派大佬的妾室了。
在这个混乱无序的地方，所谓的“无辜”，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谎言。
他带着满心的挫败与复杂，回到了红玉楼。
在后院一处偏僻的假山旁，根据之前陈飞遥留下的暗号，对方早已等候在那里。
她见宋燕回回来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，低声问道：
“如何？”
宋燕回将那本账册递给她，苦涩地摇了摇头。
陈飞遥接过翻看片刻，亦是沉默不语。
良久，她才轻叹一声，打破了沉寂：
“我们……这位叶剑仙，行事作风虽肆无忌惮，却又似乎……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，快意恩仇，杀伐果断，至少，她杀的，都是该杀之人。”
宋燕回说不出话来，他靠在假山之上，望着天边那轮残月，心中一片茫然。
“宋兄，”
陈飞遥看着他，突然开口：
“你接下来，有何打算？”
“打算？”
宋燕回自嘲一笑：
“还能有什么打算？走一步，看一步罢了。至少，在抵达无双城之前，我这条命，算是暂时交到她手里了。”
“我的目的很简单。”
陈飞遥的语气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