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一打开,后面就传来一股暗沉又腐烂的血腥味。
还有十分刺激鼻腔,让人有种来到药铺医坊才会闻到的浓郁药味。
叶初一稍微品了品,好像无相使并没有说谎呢。
腐烂的血水混合着药草的气息,从暗门里缓缓走出一个男人。
他的脸色灰白如死尸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。
他推着一辆简陋的板车,车轮吱呀作响。
板车上躺着一个“人”,不,确切地说,是一具人形的残骸。
是一个“人棍”。
叶初一的目光落在那具人棍身上。
对方的四肢已经被齐根截断,只剩下一个躯干,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,那些愈合后的肉疤像是被刀刻上去的纹路,触目惊心。
眼睛早已被挖空,只有两个漆黑的洞穴,散发着血腥与药物混杂的气味。
她轻轻拍了拍背后的剑匣,发出清脆的声响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笑声很轻,却像是破碎的玻璃扎进了人棍的耳洞。
亲手造成这一切的叶初一,从对方身上完全见不到之前他神采飞扬,意气风发的样子。
失去视觉,凭借没有耳朵的耳洞听到她的笑声,这人棍浑身剧烈地发抖起来。
他早已没了舌头,当然也支支吾吾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无非是一些怨毒、痛恨的谩骂,或是狼狈、凄惨的求饶罢了。
叶初一的目光缓缓从那具人棍上移开,视线落在无相使身上,嘴角的笑意却未曾散去。
火炉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,明暗交错,她的神情显得格外诡谲。
“嗯……赤芝、婴枣、老山参……”
她品味着空气中的药材味道,声音像是夜风拂过坟冢间的荒草:
“甚至年份至少也有个数十年,这价值我认。”
无相使微微一笑,手指已经适应了叶初一的暗手,轻轻拨弄着火炉中跳跃的火焰:
“赤芝百年难遇,生于阴湿之地,吸天地精华而成;
婴枣更是罕见,据说只有孕育过胎灵的古树才有可能结出;
至于这老山参……此物至少生长了百年,其根须盘曲如龙,内蕴浓厚的灵气,能续命、固本,更能在关键时刻助人突破瓶颈。
虽然大小姐不在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