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德拉科这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，整个礼堂吃早餐的学生都能听见。
更别说因为要参观火弩箭围过来的大批学生，更是把德拉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于晓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，双眼瞪大，瞳孔止不住发颤。
连嘴唇都微微张开，克制不住抖动。
没关系的，没事的。
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，不是吗？
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了不对吗？
于晓在心中一遍遍劝慰自己。
她突然有些为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敏锐而难过。
比起德拉科的直接侮辱，她从中读出来的更多信息，才是刺穿胸口最深的刀子。
她脸色惨白，心也跟着嘴唇和手指颤动。
尖锐而窒息。
看到于晓这个样子，德拉科心里涌上报复的畅快。
原来你也会难过啊！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摆弄那副无动于衷的架子呢？
但几乎是同时，愧疚和空虚却也从心口升腾，像细细密密的蚁群，噬咬心口的位置，泛起细细麻麻的痛苦。
不！不对！我才没有错！
德拉科反复告诉自己，明明是道恩先背叛！
他甚至都愿意容忍她麻瓜种的身份了！但她还去讨好波特！去围着那个愚蠢的伤疤脑袋转！
是她践踏他的真心！对他做出的牺牲视而不见！
德拉科努力说服自己，声调扬得更高，好像那样就能彻底抹去他和于晓曾经亲近的痕迹！
“我说错什么了吗？你就只是一个劣等的泥巴种而已！别以为走了运，蒙蔽了尼可·勒梅，就有资格和马尔福布莱克套近乎！”
抹掉那些曾经坐在一起对晦涩难懂的古籍抓头发的纠结。
“要不是你最开始没有告诉我，你甚至都不配跟我讲话！更别说还哄得我和你做朋友！”
抹掉葬礼上的扶持和鼓励。
“你不会真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和一个马尔福平起平坐吧！”
抹掉深夜里畅谈梦想的闪亮双眼。
“以后我出现的地方滚远点，别脏我的眼睛！你这个臭烘烘的泥巴种！”
曾经所有的触动、依赖、赤诚、纠结……
通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