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弃的断手使不上力,杨思成躬下身子过去扶他。
手刚伸出去,就见那少年嫌恶地撇过头去,拒绝他的触碰,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疏离。
嘿?
杨思成磨了磨牙尖,又气又乐,懒得管他,坐回机舱里面。
机舱里大约有五六个人,舒窈也在其中。
她刚坐上去就有人围过来嘘寒问暖,给她毛巾和热水。
楼弃感觉眼眶发热,难捱的酸涩感从鼻尖蔓延全身。
他感觉自己很失败,难以言喻的落寞感遍布全身。
他们都坐在这个巨大的铁东西里面,谈论着他听不懂的话,舒窈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,完全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。
一群人语气熟稔热络,谈笑风生,衬得他更加畸形怪异。
就像一个圆,而他是突起的那块。
她不欢迎他,是他死乞白赖,非要跟着。
活该。
有一个研究员注意到楼弃的窘境,抬眼怯怯道:“博士,您...您朋友上来好像不太方便。”
他年纪很小,资历尚浅,没有见识过舒博士雷厉风行的手段,饶是杨思成想去捂住他的嘴,也已经来不及了。
这话一出,万籁俱寂。
跟在舒窈身边时间长点的研究员,看那人的眼神已经带上同情。
博士都已经说了是甩不掉的哈巴狗,他倒好,居然说是博士的朋友....
舒窈难得没有发怒,只是环着双臂靠上软椅,闭目休息。
研究员悻悻闭上嘴巴,不敢再说一句话。
楼弃爬不上机舱,一行人就不能出发。
刚刚才吃了个‘闭门羹’,杨思成不想再管他的事,可是这少年看起来又着实可怜。
手上伤暂且不说,浑身上下充满了不自在,看样子很少出大山,认识的也只有博士一个人。
他抬着头,眼巴巴地看着博士,博士却始终闭着眼睛,没理会过。
半晌,他没忍住开口道:“那个....你确定自己能爬上来吗?我们要走了。”
楼弃终于有了动作,伸出完好无损的左手,艰难抓住舱门扶手往上爬。
随着他低头,杨思成这才发现他后脑勺也有伤,结着厚厚的血痂,已经止了血。
这人做了啥,能被打成这样。
也太严重了。
杨思成不是没有见过比这个还严重的伤,但伤得这么严重还不治疗的,还是头一回。
是因为山里医疗条件落后吗?
他只能找出这个看似合理的借口。
楼弃艰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