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高贵和善的绅士呢?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——”
我喉咙发涩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这两天,我充分见识到了斯特林先生翩翩的风度和优雅的谈吐,以及他无形中流露出来的博学和智慧、他冷漠的外表下掩藏着的那颗并不缺乏温情的心……
我越是靠近斯特林先生,越是了解他,就越是情不自禁地受他吸引。
可是……
我苦笑着,眼角滑下两行湿热的液体,现在必需承认,我就是个胆小鬼。我深深地恐惧着,害怕被拒绝,所以选择成为那个主动拒绝的人。
如果注定没有结果,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远离。
“爱丽丝,你流泪了吗?天哪,抱歉,我想我的话是太过严厉了些,但我只是,噢好吧,我错了——”莫妮卡手忙脚乱地要给我擦眼泪,我捂住脸,将头埋在膝间。
泪,止不住,话,说不出……
第二天我就独自离开纽布里奇,马车夫约瑟夫载着我去了朴次茅斯的码头。
我订了一张去伦敦的船票,但是距离开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。我沿着码头的那片沙滩缓缓走去,想到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情景。
那会儿我和莫妮卡绝处逢生,得到了卖画的五百磅“巨额”财产,然后我们兴致勃勃地来到朴次茅斯。那时的我,满怀希望,雄心壮志,以为自己从此可以在绘画这一领域闯出一片天地来。
然而我认为的“欣赏”我画作的绅士,却不过是斯特林先生的怜悯而已。
现在,我表面上拿回了一万多镑,也买下了纽布里奇,但那都是艾伦的产业,我不过是代他照管罢了。等他一回来,我就要交出去的。
所以,兜兜转转,我还是一无所有。
码头上人来人往,有辛苦工作的搬运工人,有风吹日晒的水手,也有满载而归、面膛红润的商人。看着众生百相,我不禁嘲笑着自己,看看吧,你又开始伤春悲秋了。有什么必要呢?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难,相比起那些身处最底层的人们而言,我已经幸运太多了。
我或许不如纯粹的英国人那样热情奔放,但却拥有大清人的百折不挠。
一望无际的大海,令人眼界开阔的同时,无形中也让人的心跟着变得宽广起来。我默默的给自己鼓劲儿,即使生活给我的是冰雹雪霜,我也要当它们是和风暖阳。
我相信,艾伦迟早会找回来的,而我也迟早会在这世间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。
想通了,就感觉浑身都轻松了,又拥有了重新上路的勇气。
坐上船,一路顺利地到了伦敦。然后我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