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定彻底破坏重来,这便是革命党人所为。
李安生坦然的戴上假辫子,仿佛是自嘲般的撇了撇嘴,笑道:“没戴过这东西,还不习惯呢。”
我也有自己的思想,自己的规矩,不是么,将来自己来立规矩,何尝不是自己的道?
“习惯就好,习惯就好,平日里不戴也无妨,只是将来难免要戴,做了官么,也是身不由己的。”
李安生总觉得刘竣是个有过不少经历的人,说出来的话往往精辟又有深意。
做了官,的确是身不由己的,官场官场,进了这游戏场,许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。
至少现在,李安生已经适应了一些,戴着猪尾巴,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情绪,浑然没有将这猪尾巴当做耻辱的象征,而是作为鞭策自己的动力。
这个时代的国人被叫做清国奴,只有日本人稍微厚道点,但也叫支那人,仍然有歧视之意,猪尾巴更是成为了其中的焦点。
李安生只想大吼一声:让世界知道我们都是中国人!可是太难了,这个时代的国人还没有这样的意识。
从刘竣那里出来,李安生并没有因为当了官而有多少的激动与喜悦,心情反而有些低沉。
国人什么时候才能割了这猪尾巴,割去心中真正的猪尾巴。
不过,看到金翰圣这家伙一脸惫懒的躺在田埂上,嘴里嚼着野果子,眯着眼睛浑身舒坦的模样,心情倒是转晴起来。
算了,这不是他能操心的,眼下只要能护得身边人的周全,造福一方百姓就好了。
金翰圣这家伙倒像个缺心眼的,什么事都不在乎,在田里都能睡着觉,不过倒也是个懂农事的好手,所以也让他帮着在垦殖园做些事情。
用这家伙的话来说,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农事只不过是小菜一碟,但他可不敢推荐金翰圣给刘竣幕僚,刘竣再开明,也接受不了老有人在耳边嘀咕些不太正统的理论。
“我这不是跟你才这么说嘛,你不是留过洋,也知道当今天下民主共和之潮流,你还当这抱残守缺的官儿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这烂掉的大树倒了,可是要殃及池鱼的。”
李安生白了他一眼,“整日间就是这些胡话,大厦之将倾,总不能遗世独立,造些房子多好,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。”
“哟,你真有这个辟天下寒士的壮志倒真是件好事,我就给你做个牵马扶镫的随从好了。”
李安生很是头痛,这家伙一张嘴真真了得,像个牛皮糖一样。
据这家伙自述,十八岁游湘时便与怪才杨度辩折七日,互不服输,又与孙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