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秀秀是谁?”
阿浑说了一番,说的可能有一点出入,但大体都是对的,他甚至还能记得,秀秀喜欢梳一条马尾辫,喜欢穿红色和粉色的衣服,喜欢到村外那片翠绿的竹林。
这一切都让王换感觉,阿浑记得秀秀。
“秀秀在什么地方?”
王换又问了一句,阿浑突然就不说话了,手里拿着烟,一个劲儿的在发抖。那种情形,就好像秀秀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,让他一回想起来,就浑身上下乱冒鸡皮疙瘩。
“秀秀……”
“秀秀在什么地方?”
“她……她死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她死了,死了之后呢?她的尸体,在什么地方?”
阿浑慢慢站起身,跌跌撞撞的朝着旁边走了几步,王换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跟在了后头。
阿浑径直朝前走去,王换问他,他也不说。两个人就这样走出了沙围子,月光下,阿浑的脚步阑珊,耷拉着脑袋,好像被风霜打的抬不起头。
等到彻底走出沙围子,来到三道口,阿浑回过头,对王换说道:“你是王家的。”
“是,我是王家的。”
阿浑又开始了那种漫无边际的絮叨,然而,这一次他说的话,王换居然能听懂一些。
更让王换惊讶的是,阿浑此刻所说的,竟然是王换出生前后的一些事情。
细细想想,王换当时出生的时候,阿浑的岁数已经不小了,只不过成天痴痴傻傻的,没人把他当回事。严格说起来,当时的事情,阿浑应该知道一部分。
王换开始怀疑,常太山给的那面镜子,真的非常神奇,真的和自己的内心相连,就是通过这面镜子,阿浑回想到了已经忘却很久的事情。
阿浑说,王换当时出生的时候,村里还热闹过一番,因为王换的家境比别的人好很多,王换的父亲又特别疼爱自己的儿子,所以,王换还没有出生,王家就已经破例给村里的人发了喜糕,而且,还请村子里的人吃过一次饭。
王换的父亲,从来不会轻视别人,即便阿浑这样的人,同样不去怠慢,摆酒宴的当天,阿浑在外面看热闹,也被王换的父亲请了进去。那一次,可能是阿浑这辈子唯一一次被请到台面上吃酒席。
因为这件事,阿浑对王换的父亲很感激,傻子不会表达自己,只会用自己认为很合适的行动去报答。
那时候,乡下很多人家里会养一条狗,用来看家护院。不过,王换家里没有,阿浑有一段时间经常大半夜的往王换家里那边跑,总是在院子外头来回的转悠,害怕有人偷王换家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