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,手上拿着一个淡青色的瓷瓶。
舒窈听见动静幽幽转醒,掀开肿胀的眼皮,见到的就是立在床边的恐怖身影。
她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下,凉到骨子里。
惊叫声堵在喉管,被她硬生生咽下去。
楼弃神色晦暗地垂下眼皮,在床边坐下,打开瓶塞。
清凉的草药香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“你眼睛肿了,这个可以消肿。”
舒窈不吭声。
楼弃轻轻倒出草药,在掌心摩擦生热,贴在舒窈的眼皮上。
触感很凉,敷上去的时候舒窈浑身一激灵,倒也没制止。
眼睛肿得快要睁不开,发热严重,泛起淡淡的刺痛。
药效发作得很大,覆在眼皮上消除热感,舒窈索性随他去。
仔细敷完药膏,楼弃扣上瓷瓶放在一旁,想找话题和舒窈说说话,嘴巴刚一张开,又被艰涩地咽了下去。
他们之间,似乎连共同话题都没有。
所处环境不同,接受的事物不同,待人待事的做法也不同。
天壤之别,用别人的话来说,就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这样的两个人,能在一起吗?
楼弃不知道。
半晌,他张了张嘴,眼眶泛起氤氲的红意,语气软乎乎的,染着明显的祈求。
“你能教我写字吗?”
他迫切地想要了解舒窈的世界,想知道令她无比想念,眷恋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。
对上少年湿漉漉的眼神,舒窈挤到嘴边的拒绝,最终变成了一个字。
“好。”
楼弃去屋外的空地上找出几个尖锐的小石子,洗净了塞进舒窈手里。
面前摆放着一块完整的圆木,舒窈无奈地看向他。
“你要学什么字?”
楼弃俯身靠过来,眼睛亮晶晶的,甜甜道:“你的名字。”
舒窈:......
第一次学写字就要写地狱级别的吗?
她选择尊重,拿起石头在圆木上刻刻画画。
楼弃就乖巧地坐在身边,伸出半边身子认真看着,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。
缠心趴在他的肩膀上,也在学。
舒窈写完一个舒字,又在后面写了一个窈字。
两个字的笔画都很多,看起来十分繁琐,楼弃脑袋都晕了。
舒窈伸出手指,指着舒字道:“这个叫舒,后面这个叫窈。”
楼弃一知半解,跟着读:“舒...窈....”
舒窈瞪他一眼,不耐烦道:“你跟着读干嘛?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