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就是个治病吊水的矮房子,设施简陋,条件落后。
“到了。”
裴直哑声道,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来。
“谢谢你呀,裴直。”
舒窈甜甜道谢,搀着裴直的胳膊站在医务室前。
两只脚都负伤了,她一时间不知道该用哪只。
扭伤的痛感已经好全了,唯独被咬过的小腿此刻发麻发烫,稍微一动引发明显的牵拉感。
赤脚医生正趴在桌子上打盹,听到动静抬头问:“这是咋了?”
舒窈撇撇嘴,可怜巴巴。
“被虫咬了。”
地里虫多,被咬是常事,说难听点,也就身娇体贵的知青们被咬伤后,会来医务室上药。
赤脚医生见怪不怪,从抽屉里翻出碘酒和盐水。
“过来坐着。”
裴直搀扶着舒窈进去坐下,纤薄的床板吱呀作响。
他站在一旁等着,视线平淡无温。
赤脚医生手法粗暴,直接将盐水倒在伤口上。
“嘶——”
舒窈疼得身子一哆嗦,下意识攥紧裴直的衣角。
裴直呼吸微窒,视线从舒窈的小腿缓缓挪到身侧。
粉嫩白皙的手指揪住他的衣角,揪得指尖泛白,止不住轻颤。
裴直眉头微蹙,终究没扯开她。
赤脚医生抬眼看到两人的动作,嗤笑着摇摇头。
现在的小年轻啊,耍朋友都这么腻歪的吗?
他放下盐水,拿起碘酒。
“忍着点,伤口得消毒。”
舒窈紧紧咬住下唇,不敢吭声。
棉签刚碰到伤口,她就像是被烫到的猫儿似的,瑟缩着往后躲,带得整个床铺都跟着轻晃。
“疼...”
听着女孩哽咽的轻呼,裴直心下一紧移开眼。
碘酒涂在伤口上,立刻泛起密密麻麻,无法忽视的刺痛。
舒窈严重怀疑用的不是碘酒,而是辣椒水。
眼眶蓄泪,睫毛扑簌簌抖得厉害,珍珠似的泪珠砸在床单上,泅出深色原点。
“太疼了...”
尾音带着颤巍巍的哭腔,撒娇似的,软乎乎的。
赤脚医生蹙眉,用余光扫了眼立在旁边,像个木头人的裴直。
他无语扯唇,脸上充满嫌弃。
这么冷漠的娃儿,是怎么找到对象的?
棉签在伤口边缘打了个转,舒窈猛地攥紧裴直的手臂,指甲几乎陷入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里。
滚烫的泪水顺着泛红的脸颊滑落。
看着她因疼痛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