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自己总是凭一股冲动,不分场合,不计后果,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像康玄阳那样安然立世?
昏睡中的连月依然眉额紧皱,秀发湿乱,睫羽轻颤,下唇被咬出无数血印,颜色深浅不一,双手紧紧抓着枕头,模样痛苦的让观之者无不揪心难过。趴在床上的身子时不时颤抖,即使是梦里也睡的极不安稳。不敢为她盖被,又怕秋天的凉意入侵,再染风寒,想到曾经那么清伶伶的一个娇俏女孩儿,如今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,止不住泪结满眶。
不忍再看,又担心她醒来无人照管,就拉着康玄枫坐在床前的凳子上,有一下没一下的聊话。
“枫儿,听说你这几天贪睡,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”
康玄枫双手交握,睁了一双大眼睛瞧着我,“身体没有不舒服,就是经常感觉冷,老想睡觉。”
我不自觉的又多出几分心疼,他不仅是个孩子,还是个病人。
刚刚自己确实是情绪过激了。
“阿姐教你的运动体操还有没有在做?”
睁着大眼睛的脑袋摇了摇。
“让你每天围着枫园跑三圈呢?”
睁着大眼睛的脑袋再次摇了摇。
我无奈的叹了叹气,拉着康玄枫的衣袖,说:“枫儿,你身子骨比较弱,要多运动运动才会身强体壮有精神,不能老是想着睡觉,知道么?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 睁着大眼睛的脑袋这次点了点头。
“唉……”我收回手,长长叹息,望着康玄枫这样,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。
忽然发现,相比于太子的冷漠如山,惜字如金,康玄枫的话更是少之又少,只是他有一双纯净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,让人不自觉的拉近了距离。
“阿姐——”他忽然唤我,“你还生我的气吗?”
“阿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?”我对他冁然一笑,“阿姐只是希望枫儿快些长大,能够早些明辨是非。”
“嗯!”康玄枫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,光芒深处似有我企及不到的暗潮,“枫儿一定会长大的!”
青平和苏兰回来的时候,两人手上各提了两提黄色大纸包。
青平解释说:“萧御医说,奴婢手上的药是给连月姑娘擦身子用的,苏兰手上的药是治疗连月姑娘臀股杖责之伤的,还有一些内服的丸药,萧御医说,连月姑娘只要按时擦药服药,不出半月,就可下床走动了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我兴奋的去翻那些药,忽然想到自己是看不懂的,又推给青平,“快去把药煎了给连月,暂缓她的切肤之痛。”
青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