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侧头,就看到连月眼眶红肿,泪水盈盈,手抚上伤口,颤抖着却不敢触摸。我欲放下衣袖,她却固执的扶持着,力气竟比我大上几倍。
“怎……怎么伤的……这样严重?”说着竟哽咽了起来。
“无碍的。”
本不觉得有什么,连月这样一说,我也鼻子酸酸的,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。
“还说无碍,这要是转了败血症可怎么了得?”
她这一语出口,就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伤口上,惹得胳膊一阵痉挛。面对连月的责问,我语塞,一时找不出话语来应对。
“走,我们去找大夫!”她惶惶的扶着我,忽又想起了什么,抬首望了望,拉着我坐到附近的凉亭里,“这里离大夫住的地方太远,你还是不要多走动。在这里等着,我去把太医叫来。你一定要等我回来!”
她紧了紧握我的手,清澈晶亮的眸子流露着担忧和怜惜。不待我说话,她撑起油纸伞飞快的奔入大雨中。
心里流过一股暖流,可是我怎么能安心的坐在这儿,成泽他还在等着我呢!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,有没有受伤?
尹沫离,你真该死,居然这会儿才想到成泽,你怎么对得起他的付出,怎么对得起?
天空昏暗而压抑,雨势不减,像是在为谁悲泣。秋风似乎也被感染了,“呼——呼——”的哀鸣着迎送寒冷。
震华宫东南角的小树林里安静的吓人,只听得见雨水拍打树叶的哭泣和秋风瑟瑟的嘶鸣。
没有,什么都没有,若不是胳膊上的伤口真实存在,我便真的以为遭袭和获救,见到成泽只是一场自己臆想出来的幻境,
现在成泽在哪里?尹沫离,是你丢弃了成泽,是你置他于危险而不顾,你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?
“成泽——”我呓语,瘫坐在泥泞的草地上,寒冷的风夹杂着冰凉的雨吹打在身上、脸上,湿漉漉的长发凌乱的贴着周身各处,眼睛肿涩,如泉涌出来的液体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抓着旁边一棵小树蹒跚站起,失魂落魄的走向前方。
敬神殿三楼的祭天台,空旷的如梦如幻。雨水打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,贡台上的祭品早已撤走,只留下空寂的台面,贡炉里的香火也早已浇灭,寥寥无几的焚香顶着黑色的香头孤独幽寂的耸立,犹如一个个被遗弃的孤儿。
我跪坐在贡台前,心凉如水,哀伤莫名,听闻康玄枫有恙,我惶恐不安,心急火燎的赶回去,差点丢了性命,甚至将我视若珍宝的成泽弃之于危险而不顾,谁知,到最后竟然只不过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