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们吃出个好歹,这过错算在谁头上?”
刘玉锦听了,又狠狠瞪住送奶酥的那个婢子。那婢子一个劲磕头,大哭道:“奴是看娘子辛苦,这才想着送点吃食来给二位解乏!二夫人吩咐我们好生伺候两位女郎,奴又是家生子,哪里敢使坏心害主人?倒是这个贱奴谗言诬陷,煽风点火!”
段家是诗礼人家,不但女眷都识文断字,连小婢女都能出口成章。两个婢子你来我往吵得好不痛快,刘玉锦左右难为,傻了眼。丹菲有意锻炼一下刘玉锦,袖手不管,只和针线婆子低声说话。
合欢看不下去,上前叱喝道:“女郎面前,胆敢喧哗?本要你们来认错,却互相推诿指责,吵闹不休。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
两个小婢女磕头哭着,不住道:“娘子饶命!娘子恕罪!”
刘玉锦在刘家还做着她富家千金时,众人追捧,做事恣意,全凭喜好,从来不去、也不会看人脸色,更不知衡量斟酌为何物。如今她却面临着罚了张三得罪大房,罚了李四得罪二房的局面。她们又寄人篱下,得罪了哪一房都不好办。这样一来,刘玉锦哪里做得了裁决,顿时急得满头大汗。
二房的婢子道:“请五娘明鉴。奴来之前,二夫人特意吩咐过我们这些婢子,说两个女郎初来乍到,对府中规矩不熟,不说吃亏,也难免自己委屈了自己。奴见厨房里做了奶酥,这才主动送上来的。倒是让这个贱婢钻了空子,调拨离间。”
大房的婢子立刻叫道:“分明是你强词夺理,做错事了还狡辩。只你们二房对五娘与菲娘忠心,我们大房来的就包藏祸心不是?”
二房的婢子正欲开口,丹菲把手中账册啪地一声丢在案上。
正吵得热闹的两个婢子这才闭上了嘴。
刘玉锦如获大赦,高声道:“你们这两个刁奴,好生听五娘训话!”
丹菲忍了忍,把脸上凌厉的怒意隐了去,恢复了温柔和善的面目,轻声细语道:“我听了半晌,倒是越听越糊涂了。原本不过是打翻了食盒的小事,怎么被你们说来,成了家中两房针锋相对的实据,好似其中有天大的阴谋似的。这……这可是让我这做主人的如何是好?”
两个婢子猛然醒悟过来,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。
丹菲叹了一口气,似无限惋惜,“你们本不过犯了点小错,罚些月钱就可以解决,却硬生生被你们俩自己把此事给闹大了。现在我倒是很有兴趣了,你们说说,两房人到底有什么恩怨?”
两个婢子吓得哆嗦。丹菲这话说得极其严重,一下就牵扯到两个当家主母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