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看清她的相貌后,李琢光只觉浑身血液倒流,大脑嗡的一声空白,手枪在她手中下滑半寸,呆愣许久后,她第一反应是被气笑了。
椿好……怎么会是椿好?
而且地质研究所那时候,她明明还很年轻,现在怎么突然三百零一岁了?
图书馆馆长叫什么名字来着?
她昨天特地搜了一下,如今只记得是个颇为奇怪的名字。
叶春女。
好像是这名字。
叶春女看向不断试图爬起,又维持不了平衡屡屡摔下的副馆长,满脸失望。
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浮躁,急功近利,我哪里放心把更多的工作交给你?”
“所以你就找了这两个人?”副馆长爬不起来,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,呲目欲裂,“什么异种暴乱,根本就没有对吧……你只是想培养其她的后人!”
“我都三百零一岁了。”叶春女缓缓摇头,她的声音不大,干瘦的身材毫无力量感,却能在这不断晃动的幻境中如一棵松树般稳稳地立着,声音也清晰可闻。
“这时候培养新的后人,没等我培养出来,我就该死了。”
副馆长十指抠在地面里,指甲深深陷入地面,指甲边缘渗出血迹。他低下头,垂下的头发遮住他的脸。
一滴泪砸在地面上。
“老师,我真的……真的一直在努力……”他声音哽咽,“如果不是我今天发现她们两个进来,我永远都找不到这里。
“这么多年,您一直没有把我当成心腹吗?”
李琢光回看了一遍阁楼监控,发现他是在李琢光和小纸片斗智斗勇的时候,偷偷跟在芮礼身后进去的。
叶春女没有回答他,而是用饱含心疼的目光投向努力爬起挡在她身前的陈戊,再扫过那些因为震动从书架上掉落的纸质书。
芮礼双臂抱胸,稳如泰山:“你希望馆长把你当心腹的努力,就是毁掉这里吗?你究竟是希望,还是威胁?”
“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,我怎么敢……”副馆长锤了一拳地面,锤出一个浅坑,指缝间立刻溢出鲜血。
他撑起上半身,抹去脸上的泪珠,把掌心的血糊了一脸。
“馆长,我真的没有反悔,我也从来没有因为您要等人而——”
“你啊。”叶春女强硬地打断了副馆长的抱怨,“背后做了什么,以为我不知道吗?我只是不让你晋升,没有送你去坐牢已经看在师生情意了。”
副馆长不可置信地抬头。
“……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!”
他忽然笑了一下,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