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他笑笑。
对方奉上一个同样笑意不达眼底的笑。
看她一眼，挂断了电话。
她背后突然就一凉。
艺术家可能都有先天性的直觉。
那个表情和他先前的状态都不同。
让人不寒而栗。
像……
沉彤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能形容出他最后那一眼的词。
她只是本能觉得这个男生没来由的危险。
——和林安颜不合适。
而等到很久以后，她和女友本科毕业旅行的时候，去亚马逊雨林探险。
她们坐着竹筏沿着河一路往下，沿途经过一片黑色的沼泽地。
细心的导游叮嘱她们不要靠近。
又怕胆大的游客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，从旁边抓起一只青蛙，扔进沼泽地里。
沼泽迅速张开一道口子，层层泥浆包裹着那只青蛙，动弹不得。
青蛙仰着头张大着嘴发出痛苦的声音，它想要抽离，却越陷越深，从腿到胸腹到头颈。
寂静的沼泽地黑暗无边，毫无反击之力地，它被沼泽彻底吞食。
“好可怕，”女友打了个寒战。
沉彤看着那片泥泞的黑色沼泽地不断往水面泛起的泡泡。
突然就想起了蒋黎那个眼神。
阴冷。腐烂。残忍。
危险。
彼时她和林安颜已经彻底决裂，失去了联系。
没有人能再联系到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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