嘲笑我吗?一个在世人眼里杀兄弑父的家主?”
袁放经过一场大变,整个人似乎像是变成了后世的那位袁家主一般,说话时脸上虽带着笑意,诚意却进不了眼底。
“杀兄?哪里的话,嵩山来的道长们都在竭力救治你的兄长,袁化的病已经得到了抑制,至少没有再继续蔓延了。”
贺穆兰微微一笑,“这一条,肯定安不在你的头上。”
袁放总算挤出了一个还算高兴的笑容:“是吗?那就多谢寇道长和花将军了。”
“只是我不懂,为何你要将地道给烧了。”贺穆兰肃容问道:“你明明知道我们要将这件事大白于天下,问责刘宋……”
“将军说的是什么事?我怎么听不懂?”袁放笑着摇头。“我烧了自家的地道,有什么好大白于天下的?”
“袁放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骑在马上的薛安都当场就拔出了武器:“你袁家害死了这么多人,难道就想这么算了不成?”
“什么害死了这么多人,抓贼要拿赃。”袁放丝毫不惧。“更何况你们大军南下,为的就是灭了我袁家,我如今准备携袁家邬壁上下近千户弃邬壁而归降,若你杀了我,这天底下所有的宗主都不敢学我这个蠢货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薛安都简直气结。
“花将军,你我的约定我已经达成。袁家邬壁我已经得到,如今也原原本本的交给你。我袁氏上下四代十七房四百口人,不能因为我的父亲担上不属于他们的罪名。”
“家父已死,家兄即使不死,下半生恐怕也已经毁了,家兄不死,我那侄儿就不可能一直被我嫂嫂养在殷家,袁家已经名存实亡。剩下的罪责,便让我一肩担了吧。这件事该到此为止了。”
袁放昂然而立。
“就算将这件事大白于天下,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?各地宗主纷纷效仿?魏国每次攻打一地,必会生起瘟疫?”
贺穆兰冷着脸看着袁放,而后者毫不动摇地回望于她。
“将军是为了灭袁家邬壁而来,如今袁家已经归降,将军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他深深一躬,长揖到地。
“我猜袁家主给我的那份口供,怕是也有什么后着吧。”贺穆兰拿出那封口供,沉着脸闷哼:“还望袁家主为我答疑解惑。”
袁放闻言抬起身,狡黠地一笑:“花将军,在下是个左撇子,没有人知道我右手也能写一笔好字。在下的左手和右手连写字的笔顺都毫不相同,更别说字迹相似了……”
“你倒是好计谋,只是你不知道‘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