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走了。
得换个地方,祂一直找不到,很快会起疑心回来的。
楚黎捏着最后一张符篆,手心出了许多汗。
余光不经意瞥到木柜缝隙。
缝隙外,青年面庞俊美,眼睛狭长幽深,没有瞳光,直勾勾与她对视。
“咯吱”老旧的锁被轻而易举捏成铁片,随意扔开。
最后一道防线拉开,冰冷的手托起她的脸。
祂微笑:“原来躲在这。”
木柜轰然贴上阁楼墙面,背后的路被堵死,柜内空间狭小,容纳一个人都勉强。
一只手撑在楚黎身侧,觋楚单膝挤入,将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逼仄。
手指顺着她的眉骨下滑,点在她的喉咙上。
有一瞬间,楚黎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体了,视线从空中向下看,木柜里两具身躯贴得很近。
祂的眼神阴暗黏稠,像志在必得的狩猎者,俯视垂死挣扎的猎物。
活下去。
至少活过今夜,报完父母的血仇。
这个念头像火星抛入身体,她甩出了手中的最后一张符篆。
这是一张破魔符,明菩伤重未愈,只勉强画出两张给她,现在到了不得不用的时候。
金光在红符上流转,瞬间变得璀璨。
“轰——”“滋滋!”
觋楚被巨力弹开,捏造的人类皮囊瞬间瓦解,露出不可名状的本相。
“很、好。”
黏稠雾气蠕动,像是被短暂困在了原处。
楚黎头也不回,迈动疲软的双腿冲出阁楼,向楼下狂奔。
“咚、咚……”
奔跑声与心脏跳动声奇异重合。
冷白月光斜斜映入狼藉别墅,窗外的月即将彻底西沉。
阁楼传来巨响,那只怪物挣脱了束缚,愤怒追逐而来。
眼前的场景,与楚黎之前的噩梦逐渐重叠。她奔跑在漆黑的走廊上,惨白月光照入,身后的触肢游动声如影随形。
楚黎扶住扶手,正要从二楼翻下,一条触手倏地游来,冷冰冰缠上腰肢向后拖拽。
一只手钳住她的肩膀,另一只扼住她的喉咙。后背贴着冰冷身躯,气流拂过耳廓,耳垂忽然刺痛。
觋楚舔咬着那块软肉,眼底情绪翻涌,一字一句道:“捉迷藏结束,抓到了。”
脖子上的手收紧了几分,楚黎开始喘不上气,奋力挥动铜钱剑往后戳。
“铛!”触肢精准将其击落。
楚黎腰间一紧,视线天旋地转,人已经坐在走廊扶手上。
黏稠黑雾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