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拂过周瑾的手腕。
笔尖微微一滞,周瑾垂眸,见晨光正落在莫月唇上,那抹红像是雪地里突然绽开的朱砂梅,她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:
“再说话,可要画歪了。”
莫月倏地睁眼,伸手攥住她执笔的手腕:“画歪了就让眉毛歪着。”
说完又在她手背印下一吻,连人一起拉到怀里,案上铜镜映出两人靠在一起这也删删的身影,镜面因呵出的白气变得模糊,只余轮廓缠绵。
“大白天不许胡闹!”周瑾嗔道,红透的耳朵已经暴露出来她的心思。
莫月还想再说些什么,窗外忽有积雪从竹枝滑落,“扑“地一声闷响。
周瑾趁机抽身,却不小心带翻了妆奁,里面东西散落一地,最底下那盒口脂也滑落出来。
这是之前生日时,莫月亲手做来送她的生日礼物。
莫月俯身捡起口脂,翻开盒盖,里面只有当初她用指腹挖的那一点痕迹。
“姐姐怎么不用,是觉得这个颜色不好看吗?还是——”莫月故意拉长了调子。
“还是姐姐舍不得用?”
周瑾看了看她手里的粉盒,伸手去捏她的脸蛋:
“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伶牙俐齿了很多,当了副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?”
莫月哪里受得了她这样说话,咧开嘴去堵她的唇,等她成功偷香,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乖巧样:“都是姐姐教得好!”
说完坐回凳子上,双手并拢在膝盖上,一副乖孩子的模样。
却又不真正老实,开口说道:“我听说冬日描眉要等雪停。”
周瑾只当她在哪里听到了传说,重新拿起螺子黛给她画眉,嘴里应着:“那这雪若是不停呢?”
周瑾望着铜镜里两人的影子,莫月的发丝散落在自己另一只手上,像春日的柳絮。
“那就画到雪停,或是……”她忽然抬手按住周瑾作画的手。
“或是画到我们白头。”
昨晚上的雪下得那么大,上午起身的时候,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,让莫月不禁想起去年的时候,她拿着铲子在院子里,跟大灰它们打雪仗。
因为床事没有彻底进入身体里,所以两人并没有太多不适,等两人洗完澡清理之后,莫月还有体力和心情到外边铲雪。
大灰是最喜欢捣乱的,它喜欢一头扎进雪里边,等雪沾满脑袋,就使劲甩脑袋,尾巴摇得像拨浪鼓,溅起的雪沫子糊了莫月一脸。
莫月给它按在雪里边,把雪往它身上拨,小白也欢喜得很,在积雪上跑来跑去。
周瑾团了个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