塌上躺着的自己。轻罗著细腰,潮湿的衣裳勾勒出像流水一般沉浮的曲线。也是,这锦衣玉食养着的玉体软弱无力,打不过男子,又不愿取巧,还有什么办法?归根到底,是自己思虑不周,太狂妄,又太弱小……
那盖在脸上的帕子,无端透出汪然的两团水渍。压抑了许久的啜泣从手帕下传来,一声声揪着陆清和的心。
“我没能杀了他……”她声音低低地在手帕下响着,“陆清和,我失败了,三年多了,我只为了做这一件事,可是我失败了。”
她脸上的帕子在颤抖,陆清和知道她在落泪,也知道她不愿被人看见,只是温声应着: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怎么不是我的错?”反驳他的时候,她听起来倒有些力气了,“若我再耐心一些,若我将那把剑再握紧一些,若我盯着他的动作、再仔细一些……”
陆清和静静地听着,他心想,为何要这样苛求自己呢?她才十七岁,正是在春日宴上饮酒扑蝶的年纪啊。
可他没有说出口,因为眼前的是她,谢辛辛,从火海中飞出的烈鸟,怎会接受饮酒扑蝶的游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