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。
她闺房里的东西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忽然一阵恶寒,她仓皇地扭头去看,那些横七竖八堆放的物什,突然好像没有一件是陌生的。
她顾不得其它,所幸用裙摆兜起一大堆小物件带出了密室。忽然的明亮让她看清了这些东西——她还是谢小小姐时,用过的的玛瑙丸肩垂,紫檀扇骨和银光绫的摇香扇,甚至还有一个妃红色缎面的配囊,束口处绣着一圈小小的辛夷花。
这是娘在她六岁时,亲手绣给她的生辰礼物。世上绝没有第二个。
这些东西,不应该早随着谢家一把火烧成灰了吗?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!除非谢家的火是……
再反应过来时,眼泪已流了满脸。她想过自己早晚会查到赵都云害了谢家的证据,却没想到证据会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,以她童年的玩件,扇骨上冷冷的木香,和娘精心绣工的形态……
以她朝朝暮暮都在怀念的童年的形式,就这样猝然地,来到她面前。
陆景明翻墙落地时,第一眼见到的弟妹就是这样,水人儿一般,坐在门口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不发出一点声音。
他皱了皱眉,觉得有些难办,还是出言确认,“是玉春楼的谢掌柜吗?”
才发觉有外人,她一受惊,悲怆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,就抹着脸起身后退,“你是?”
少年将军,被反问也是坦然:“我是北瑛王世子,知你蒙难,受人之托,前来搭救你去云京。”
她才受了打击,此刻凝神专心去听,才能听清他说的什么,怔了片刻,她忽然反应过来:“是陆清和所托?”
陆景明点头道,“正是。”便摘下腰间的一块玉佩,上有北瑛王府四个刻字,“这是北瑛王府的佩,他有一块一模一样的,你应当见过。”
的确见过。在苕江上的时候,陆清和曾用这块玉佩吓得邓船工站不起身来。她吸了吸鼻子,微微颔首,似是认可了他的身份。
陆景明道:“本该救你出狱的,来早一步就能省下许多麻烦。可被云顺郡王抢了先,我只好行此下策,偷偷将你带走。”
谢辛辛霎时感觉后悔。若自己不被仇恨蒙了心眼,再拖延片刻,或许就能跟着这位北瑛王府的世子上云京去。可事已至此,她已经怀揣着这把剑来到宣王府了。
计划赶不上变化,眼前这人可以信任吗?谢辛辛想了想,冷不丁问,“那敢问世子,你可认识这位云顺郡王?你们二人可相识?”
陆景明不知她话里的意思,倒也没把这个小掌柜放在心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