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路地带她到女囚入狱身检的房间,给她松了手枷,“将衣服换了吧。”
她见房中一处捡漏的柜子,什么也没放,另有一个贴墙放的长条桌子,上面摆着一套粗布囚服,虽然扎满了线头,但还算干净,比她预想的好。
只是在这种阴湿地方却有一套干净衣服,怎么想怎么有些不自然。
穆娘子努努嘴:“脱下来扔柜子上,都是女人,不拘礼仪了吧。”
这房间四面无窗,只有一扇连通牢房的小门。谢辛辛往门外一望,无数双女囚的眼睛盯着她,还有吃吃的笑声。
但如今不是矫情的时候,她将囚服拿起来看了看,脑中还思量着对策。
穆娘子看着她,“脱呀,还不好意思呢?”
饶是谢辛辛这样心性坚毅的,到底还是女子,听了这种问话,脸上也僵住了。
穆娘子的声音很有中气,这么一声揶揄,闹得整间牢房传来笑声。
虽说是女囚狱,但有的女犯在这乌瘴之气待久了,日日被狱吏欺压,只盼着别人比自己更惨,心里才舒坦些,早已没了女娘之间的同理心。
不过穆娘子对发笑的女囚也没有好脸色,骂了两句脏话,替谢辛辛把门关上了。
穆娘子回过身来,将背整个压在门上,粗腰圆膀子的,将房门压得严实,目光沉郁地看着她。
谢辛辛心一紧,下意识拔下头上的金簪子握在手里。
“怎么?”穆娘子抡了抡肩,轻声讥嘲,“你要同我打?”
“大人说笑了。”谢辛辛客气地笑,握着簪子,一步一步地走过去,“无论在外头是什么身份,在狱中还不是得仰仗您呢?怎会以下犯上?”
话虽这么说,她持簪走来的模样,分明带着戾气。
明知这女子无甚武力,仍是看得穆娘子喉头咽了咽,全身肌肉都绷紧了。
“我劝你……”
还未说完,穆娘子惊觉自己手中被塞了一长条冰凉的东西。
正是她方才拿着的金簪。
谢辛辛朝她甜甜一笑:“这种东西,我在里头用不上,不如请穆娘子替我保管。”
说是保管,但定然是没有取回的那一日的。
呵。穆娘子忍不住在心里嘲笑。
原来是自己的错觉。还以为玉春楼的小掌柜是个什么人物,不过是个出身好的小女伢,懂点贿赂人的小聪明罢了。
反正自己原本就不会为难她。于是穆娘子放松下来,从善如流地接过金簪,刚要说:“识趣便……”
谢辛辛却捏着簪子不让她抽走,冷不防拉近了二人的距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