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话多了起来,却像是往后退了一步;一个话少了很多,倒像是往前逼进几分。攻守转换,然而这攻守之间各自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。二人就这样心照不宣,谁也不再提喜不喜欢的事情。
陆清和就这么看了她一路,终于觉得她面色和缓些,想要开口和她介绍一下北瑛王府:
“待到云京……”
阿凤:“公子,到邓大哥家了!”
陆清和:“……”
陆清和:“知道了。”
谢辛辛本来也懒得听他说什么,也不等人扶,自己撩开帘子跳下了车。
双脚落在坚硬的泥土上,她鞋子是金罗软绢缝成的,薄薄两块布,一点儿缓冲也没有,乍一落地,疼得她眼冒金星。
也不知道哪来的骨气,她嘶了一声后愣是没找人扶着,一瘸一拐地走两步,拧着脚踝看眼前的小破院子。
门口的熟人正在等他们——几根木棍用芦苇扎成扁扁的一块木板,就成了小院的门。
眼熟的船工搓了搓手,窘迫道:“姑娘,公子,不好意思,我这地方就是旧了点……本就是初春不让开船的时候,勉强落个脚用。”
他领着人走进房中一个角落,把地上铺的茅草踢开,露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窖门。
“东西都在里面,”船工搓了搓手,“我一看清是什么,吓得魂儿都没了,也不知交给谁好。这不,想到公子您之前亮过一个北瑛王府的腰牌,想着您或许有法子处置。”
说着他就退了出去,“我码头上还有货没卸完,我得先去干活儿,您几位请便就行。”
阿凤单手将窖门提起来,见其中堆放了两三个木桶,遂气沉丹田,双臂合抱酒桶,“嗬”地一声——
木桶像是很有份量,身形还不如成年男子的阿凤抱将起来还有些吃力,眼看着木桶在他手中颤巍巍地动了动,陆清和与谢辛辛忙从两边各自帮了一把手。
才勉强从窖中提将起来,一个没扶稳,木桶哐当砸在地板上。受潮已久的桶盖骨碌碌滚了下来,桶中的东西便稀里哗啦一阵响动。
才听到这声音,陆清和眉间一蹙,立刻伸手去探,竟然从中抽出一把剑胚。
剑胚是银黑色的,黯然无光,显然是未经锻造的生铁。
谢辛辛蹲下身,跟着往桶里看了看,同样暗淡的长剑剑胚,还有十余把。
“兵器?”她迟疑出声。
陆清和将她扶起来,问她:“那日你在王府里见到的货物,可与这些酒桶形状相似?”
谢辛辛想了想:“差不离。其中货物相碰的声音清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