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楼,只是世子殿下怀疑茗琅起了二心,让我来监视她罢了。”
……这赵都云未免太多疑。
送来一个茗琅看着自己还不够,再送来一个马南春看着茗琅?
话不投机半句多,她只咬了咬牙关,问他:“是不是只要我下了药,茗琅就会没事?”
马南春点点头:“世子殿下从头至尾,只是想要看到你的忠心罢了。”
谢辛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忽然想起,“阿凤也是你支开的?你打得过这个小子?”
“是。”马南春道,“打不过,但前些时候我发觉他在和一个姓邓的船工通信,我便跟他说这船工在码头被匪徒劫掠,打得快死了,临死前船工拖我请人救命。从这去码头要好些脚程,他纵使赶着车,也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。”
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谢辛辛没想到阿凤竟然是这样不见的,将药粉往炖着菱角小荷粥的汤盅中一撒,“不多说了,来验吧。”
马南春沉默上前,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,在粥汤中轻轻点了一下,针尖便倏然化为黑色。
马南春点点头:“可以了。世子殿下所给的东洋烈药,毒性本就致死。我只是来奉命补几刀,以防意外。只要他喝下这碗粥,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,茗琅也会好好活着的。”
谢辛辛摆摆手:“别说这么多有的没的,你确定我下完了就行。走吧,我送粥去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
端着汤盅的身形一顿。
马南春犹豫着:“我……我只是想知道,你早知道茗琅是世子殿下安插的人,为何还要为了她的性命接下这种事……”
谢辛辛松了口气,笑着说:“那又如何?”
“她不也为了我进了宣王府?”
“我是过来人,知道父母双亡是何种滋味,知道曾经她进宣王府,是误以为没有更好的选择。被人利用不是她的错,而是有心利用之人的错。”
“既然过去的事我不怪她,如今她愿意为我入府做人质,我更应谢她。你别看似乎人人怜我身世凄惨,但若能一直这样有仇报仇,有恩报恩,我也觉得快意。”
她扭过头来,向着马南春道:“我也劝你一句,过去的错误已不可避免,但往后的路却还是要走。难道要因为过去走了岔路,便要一条道走到黑么?我、茗琅、你,都是一样的。”
马南春摇摇头:“可我不觉得有什么错误……”
话音未落,厨房的门被谢辛辛推开,无限的夕光照射进来。马南春一眯眼,只觉得秋阳好像给谢小掌柜渡上了一层绒绒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