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我手上便多一项和你交易的筹码。”
“你若答应保住我的玉春楼,护住刘宛和我玉春楼中的伙计,我可以继续陪你演这出戏。”
“若你不应,我就把你的计谋书信一封,传到宣王世子那去。”
她是这么盘算的,不知为何说出来又有些颤抖。她看见陆清和的眼中结起冬天时候莲塘水面的霜花,一层一层的,看不清哪一层情绪在最上面,但底下总有暗涌。
“你这套办法,不就是打一个‘他不知你知,你知他不知么’?”她昂着下巴继续道,“一旦宣王府那边明白了你的意思,接下来可就举步维艰了。”
陆清和默然了片刻,出声道:“看似是我北瑛王府的反间计,实则是你谢辛辛主动作出的选择。”
谢辛辛恍然,原来这么些话用这几个字便能说完。
陆清和坐得端正,抬起眼睫凝望着她。
茶褐色的眸色里,像有一簇青蓝的火,和在玉春楼见到那一次有些像,但又不太一样。
他神色静穆,吐出的话却肃杀:“若我直接杀了你呢?”
话音淡淡,却惊了才抱着汤圆走出厨房的阿凤。他一时不知道将汤碗放在哪里,手上反应却比脑袋快,单手拖着碗,脱出一只手来按住腰间的匕首不动。
谢辛辛瞥了阿凤处,起身慢慢转看向天上的乌云:
“若你杀了我,你以为,宣王府会如何理解我的死讯?”
她若死在邺州,死在陆清和的身边,明摆着就是告诉宣王世子,宣王府被察觉了。
给赵世子递信,或是死在这里,对陆清和而言都是坏结果。
而让她活着,却是双赢。
这句反问虽有道理,也可听出她成竹在胸之意。可陆清和偏偏被她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激恼了。
这算什么?为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赌命?
“你以为我不敢?!”
字字如冰,敲打在泛凉的石头砖上。
谢辛辛不敢回头看他。
她确实在赌,赌的不是这一计,而是在赌,赌陆清和能听明白她的逻辑,且还是一个不会因她在人后暗自谋划这些,而被激怒的,一个冷静端方的人。
与其说是对峙,不若说是她用青竹般宁折不弯的脊背,无声对抗着陆清和冰刀一般的目光。
阿凤见陆清和紧紧握着手指,眉间蹙起一道山谷般的沟壑。他犹豫了一会儿,抽出了刀刃,试探性地往谢辛辛那儿去了。
阿凤自然不知在自己去厨房时二人都说了什么,怎么忽然就这样剑拔弩张起来。因此也不敢真的将刀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