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了点头,噗通三声,像三尾奋力求生的小鱼,挨个落入了平风静浪的苕江之中。
谢辛辛望着江面,直到不见了他们三人的身影,忽然听到郑瑾瑜喃喃道:
“应该多给些的,不知道这么些银子够不够花的。”
谢辛辛笑道:“天下百姓的苦难如沙中拾贝,数不胜数,你见到每个人都给他们银子,非把你郑家掏空不可。”
郑瑾瑜不服: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
一个浅浪悠悠地拍上船身,谢辛辛不答。
她如何能知道呢?她不过也不过是黄沙之中较为体面的一个贝壳罢了,为报家仇的路上,也未曾见过谁来施以援手。
郑瑾瑜还要辩驳,却瞟见二层的观景台上,一素衣白袷的清冷身影茕立其上,施施然摇着折扇。他惊地一咬舌头,连声道:
“陆陆陆公子醒了,我我我先回房去了……”
晨雾未晞,和浪煦风,谢辛辛闻言微一抬头,正正好对上二层此人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她坦然地与他对视,用只有自己的能听辨的音量,轻轻叫他:“陆清和。”
远远地,不知是不是幻听,她仿佛也听到高处那人缓缓地,应了一声“嗯”。
直到画舫稳稳地停在码头前面,陆清和与阿凤都并未再去开货舱的门。郑瑾瑜疑惑之余,满脸侥幸,只缠着阿凤欢笑。谢辛辛则是在下船时寻一机会凑在陆清和耳边,小声地说:
“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少女吐气如兰,陆清和耳垂一热,微微地向侧边动了动,道:
“我不知谢小掌柜是何意。”
“你捉住我玩你头发的时候,分明是装睡。”
陆清和每退一分,谢辛辛就贴上他一寸,笑着逼问,“为何装睡?不是故意让我‘偷’走钥匙?”
陆清和以手挡住她的脸,以与她保持三寸以上的距离,笑而不语。
谢辛辛见状,索性把脸靠在他的手掌上,拖长了音调使坏道:
“噢——不是为了让我拿钥匙,那就是见我进了你的房间,起坏心思了,存心想作弄我?”
眼前人终于被惹得有了怒意,将手抽回,冷下脸甩袖道:
“不知羞!”
她总算心宽意满,爆发出一阵痛快的笑来。
说不好是不是因为总在介怀下玉肌香那天,陆清和突如其来的反撩。这之后谢辛辛一天不惹他羞臊一回,就浑身不爽利似的。
见陆清和背对着她,她忽然很有成就感,放了一只伸着食指的手在他肩上。待陆清和察觉到转过头来,脸颊上便被食指恰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