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东西在赌。但若可以,她愿用一切换回爹娘重回人间。可是他爹娘回不来了,谢府回不来了,那她的一切,便皆是复仇的筹码。
第二日是八月初八,是个听起来就吉祥的日子。谢辛辛起得早,朝天拜了拜,希望天上的王母娘娘能保佑她一切顺利。
不同傍晚时分的喧杂,清晨若坐在玉春楼的厢房之中,便只能听得小倌在廊间洒扫的响动。若留心去辨,连水珠儿被竹子帚丝扬起来的声也能听到,一下下的,颇为宁静平和。
两只黄腹黑脸的噪鹛忽然落到客房窗台上,一只活泼,啾啾地叫,一只却离得远些,胆怯地看着。
阿凤本在为陆清和梳头,这会拿着梳篦便去驱鸟,嘴里发出呿呿的声音。那活泼的噪鹛却左跳右跳,叽啾着偏不跳走。
陆清和闭眼听了半晌,方才心平气定地说了一句:“随它去。”
闻言阿凤收回手,那只黑脸噪鹛便像得了胜似的,挑衅般啼得愈加嘹亮。
阿凤憋着气道:“公子好静,而这噪鹛独独在公子窗前喧哗,可见其不识时务。”
“你和鸟儿置气?”陆清和摇了摇头,如瀑的黑发如一潭惊动的墨池般轻轻晃动。
见那双菩萨般庄重的柳叶儿眼睛睁开看他,阿凤的心陡然一跳,有些赧然。
大家都说主子的眼睛随了府里的四姨娘,是顶好看的,阿凤觉得此言真真不假,哪怕是他,被这双眼睛这么一望,顿时连说什么话都要忘了。
他回过神,看出主子眼角里沁着笑意,方才放下心来说道:“鸟儿又如何,阿凤心里,公子是至中之重,顶顶大的。纵是只蝼蛄,也不该吵着公子的清净。”
活泼的那只扇起翅膀,一会儿消失在了晨光里,只留下那只安静的。阿凤上前捉住它,它也不跑。阿凤惊奇道:“这一只像是病了。”
陆清和这才看了鸟儿一眼,正巧一缕秋阳攀上他的眼睛,使那茶褐色的眸子一时怔忪。
他道:“无妨,病总会好的,放它此处晒晒太阳吧。”
没想到厢门突然砰砰响了两声,叫这小鸟受了惊,扑腾起来飞走了。
阿凤有些失望,没好气道:“什么人?”
“是我。”
分明是谢掌柜的声音。
阿凤狐疑地与陆清和对视了一眼。
待陆清和慢条斯理的着了衣、束了冠,阿凤方才把门一推开,却见眼前女子颤巍巍举着一方木制托盘,上有好几盏青釉小碗,因她手臂颤动,叮叮哐哐地碰出声音。
阿凤忙忙地接了过来,主仆二人还未来得及问这是干什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