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影闪了过去。
这厢陆清和正垂眸静坐,依旧是一副宁静无忧的模样,旁人也瞧不出这是在闭目养神,还是望着他这盘价值五十两白银的“金风玉露”思索。
阿凤一溜烟地跑到他面前,正要抱拳,被陆清和抬眼示意坐下。
“公子,确实是听到她说,要设法取得公子的信任。”
陆清和了然地轻笑:“这郭知州机关算尽,最后竟只想出这样不堪的办法。”
阿凤附和道:“是啊,公子又不是什么轻浮之人。自打阿凤跟着公子以来,从没见过公子身边有过女子。”
陆清和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吹嘘的,只浅笑了笑,接着问:“还听到些什么?”
阿凤欲言又止:“还听到……听到她夸公子?”
这些话让阿凤这个年纪的孩子说,属实是有点为难。阿凤心一横,闭上眼睛一气说了下去:“她说公子丰神俊朗、美蓉如面,又说公子出手阔绰、风流慷慨,还说……”
对面主子的睫毛动了动,一阵沉默。
做戏也不应做这么全套,连熟人都骗过吧。
一时想不明白个中缘由,却也有了兴致,想知道初次见面,自己在这个图谋不轨的小女娘眼里是什么样子的。冷褐色的眸子难得起了些波澜,很乐意地听了下去。
“还说公子是北瑛王府的门客,前途无量,未必比宣王世子差到哪里去……”
那眼中波澜便如寒风过境,瞬时冻住了。
陆清和目光微沉,有些困惑:“宣王世子?”
“是。听那厨娘的意思,宣王世子与谢掌柜有些渊源,只是谢家变故后……”
阿凤说罢,悄悄睁开一只眼,见陆清和脸色不豫,赶忙补充道:“公子,你吃醋了?你不若告诉她你也是王爷之子。公子身份贵重,旁人凡夫肉眼,看不出罢了。”
陆清和叹了一口气:“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?我只是感慨,早闻宣王世子才大于德,果然如此。”
他说得云淡风轻,扣下茶杯的动作却不自觉用力了些,杯盏间碰出“当”的声响,“无非是巨贾之女一夜之间失了母家倚仗,于宣王府便失去了价值罢了。以婚事作筹码,实非君子所为。”
说罢,冷冷垂了眼,一味品尝起那碟子他重金买下的糕点来。阿凤不敢多话,也不敢动筷,主子又一言不发,真叫是坐立难安。
陆清和察觉到他的惶恐,温声道:“你也吃一些,南方的点心有趣,与云京不同。”
阿凤正是馋嘴的年纪,也不推辞,伸手就拿。又听陆清和吩咐他,“这三日我们就歇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