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,你说你以前在外面流浪,那你是不是也去过通绝岭的那一边呢?”我支着头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通绝岭,像城墙一样保护着这一边的王都。
“我说过,不要叫我云。”上川近不满地微微皱眉。
我歪过头去看他,笑道:“可是你就是云呀!你们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我并没有云弄的记忆,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不知道,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人。”他低垂着眼眸,只看着杯中的酒。
“没关系,我帮你记得。”
我托着脑袋,重新看向天华湖外的通绝岭,微微勾起嘴角。“我以前在宫里呆得腻了便会跑出去玩,但最远也不过就是到通绝岭上。真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以前的你跟我讲过好多新鲜的事。哦,对了,我还在通绝岭上边的湖里捉到过一只夜魇兽呢……”
“哦?你看到夜魇兽时会产生什么幻象?”一直阴沉着脸的上川近突然问道。
“幻象?唔……当然是最想见到的人了……”
上川近的脸色更加难看,猛地一仰头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我淡淡一笑,也不再说话,只是和他一杯接一杯地对饮,直到……身边的人沉沉睡去。
我将他扶回我的寝宫,温柔的烛光中,他的脸颊也晕上了一丝温和,但即使在睡梦中,他的眉间也是微蹙的,就仿佛永远有什么重担放不下。
分离七魄,锁住一魂,这本是最古老的巫术,是逆天之举,想要长期地保持魂魄分割,便要无时无刻不受到痛苦的煎熬。
残缺的记忆,破损的人生,不被祝福的灵魂。
长久地因为大段记忆空白而濒临癫狂,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,唯一的信念便是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,作为一个王子的骄傲与坚持……
“你啊,还真是倒霉。没有爹娘也就罢了,还有个那么严酷的师父。”我看着他英俊的面颊,轻声叹气,“不过我不想你这么倒霉,所以,让我来帮你……”
因为神兽不能直接对王造成伤害,所以我不能对他施法,只能在雪凌酒里下了****。我守在床边静静坐了一会儿,他以往睡觉时都是很警醒的,稍微一有动静便会立刻起身,只怕他这辈子还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安稳地睡过。
替他盖好了被子,我最后看他一眼,然后轻轻转身,离开了雪凌殿。
……
祭坛。
此时的祭坛下鸦雀无声,几乎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。所有的王公贵族都在深夜被一阵急促的钟声唤进王宫,因为雪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