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晴晴的车跟在后面,现场还剩下一些警察在做善后工作。
此时的李燕方才显现出真实的年纪,哭花的眼角露出皱纹,眼神苍老又疲倦,虽然她已极力控制不哭出来,但身体在不住颤抖,这颤抖牵动着每个人的神经,使车内的气氛十分压抑。
晴晴知道,这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,也是最容易交谈的时候,可她实在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去触碰她的伤口。
她正酝酿着如何悄无声息地开场,坐在后座的夏阳忽然来了一句遭雷劈的话。夏阳问:“你不是跟孙孝平没有感情吗?怎么好像很伤心的样子。”
这句话晴晴想帮他圆都没法圆,只能静观其变,但李燕并没有动怒或者崩溃。她深吸一口气,又缓缓呼出来道:“他死了我的确不应该伤心,这么多年他只专心学问,从未分担过家庭负担,对于这个家来说他更像一个累赘。”泪水潸然落下,“可我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女儿呢?她才刚过完六周岁的生日,每天都会趴在窗口盼望着他爸爸去看她。她幼小的心肯定接受不了这个噩耗。”
王胖子被李燕的情绪感染,忍不住偷偷抹眼泪。晴晴道:“所以您更要坚强一点了李阿姨,孙教授不在,您就是女儿的全部。”
李燕抽泣,努力挤出一丝微笑,“对,我应该坚强一点,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,这次也一定能挺过去。谢谢你,小朋友。”
晴晴眯眼微笑,给了李燕一个女人才懂的赞许,然后她问:“李阿姨,您最后一次见到孙教授是什么时候啊?”
李燕回忆一下,“见到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,最后一次通电话是在星期一,那天是我女儿的生日,本来我们约定晚上一起去给女儿过生日的。我俩平时都很忙,孩子从小就跟我父母住在金月湾。但是那天下午我突然来了一个很重要的客户,只好给他打电话让他自己去。刚刚法医说他出事的时间大概在四天前,也就是周一,所以大概他是在过完生日回家的晚上出的事。”
晴晴点点头,犹豫着说:“不好意思李阿姨,那个……你们在电话里有没有聊到关于一个叫江夏歌的女同学的事?或者……您近期有没有听教授说起到这位同学。”
李燕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,“我们很少通电话,通了也只用三言两语讲主要事情,从不聊对方的工作或者现状,这是我们能达到的最平和的状态。不过你们不用担心,他不会带别人去见女儿,警察也确认车祸发生时车内只有他自己。”
这种情况再问什么也是徒劳,大家陷入沉默,各自心事重重,唯有晴晴偶尔说几句宽慰的话。可以看出,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