埋在他的肩上,眼泪顺着应忻的鼻梁流到闻确的肩膀,一路滑落到闻确的胸口和心脏。
怀里的人不住地抽噎着,他手覆上那个瘦弱的脊背,却在那瞬间忽然手足无措。
直觉让他觉得,应忻并不止是在为刚才那通电话而哭。
应忻哭得好伤心。
好伤心。
他看着那因为抽噎而起伏的脊背,心脏像是被人一刀刀片成碎片,手不自主地收紧,想把人抱得再紧一点。
是不是,闻确的声音也开始哽咽,额头暴起的青筋,昭示他的眼泪已经忍耐到了极点,可他仍尽量克制住泪意,柔声说,受什么委屈了?
应忻攥住他后背的睡衣布料,哭到上气不接气,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不哭。闻确微微偏过头,用自己的头抵住应忻的头,于是两个人一起颤抖,就像那天,在没有暖气的筒子楼,冷到发抖,彼此做彼此的热源。
十二年前,应忻的声音混杂着哭腔和抽泣声,在闻确耳边沉沉响起,我第一次认识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