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再睡觉,二十四小时看着闻确,不再给他任何自残自杀的机会。
父亲的担忧,母亲的惶恐,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,悬在他头顶。
他并不觉得是父母沉重的爱,剥夺了他最后解脱的权利。
只觉得愧怍,让父母惶惶不可终日的愧怍。
就这样,本该在十八岁结束的生命,居然就这么生生被延长到了二十八岁。
此刻,二十八岁的闻确触摸着自己淌着血的伤口,血腥味钻入他的鼻腔,身心才真正得以放松。
他用另一只手撑着站起来,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,用凉水冲了冲满是鲜血的胳膊。
闻确闭上眼睛,享受着这钻心的疼痛。
这是他这些年的经验之谈,水冲的伤口愈合更快,血不会蹭得哪里都是,回头还要收拾。
冲了几十秒后,胳膊上不再有明显的血迹,闻确刚要伸手关了水龙头。
就在手刚出碰到水龙头的那一刻,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身体蓦然顿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