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毓再次怔了怔,但没有让这种情绪影响自己多久,神情恢复成原来的冷漠,下了逐客令:“滚吧。”
“那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用的什么香水,很好闻。”
男人身上总是有淡淡的香水味,像雨后竹林的清香,江逾白很喜欢这种味道。
钟毓恶劣地勾了勾唇:“你猜。”
江逾白愣了一瞬,继而无奈地笑了笑。
“怎么办啊,钟毓 我好像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你了,钟毓,你能不能稍微想一想我,不用太多,每天就想一分钟,行吗?”
今年过年挺早,1月30日正好是除夕,沈家欢在厨房进进出出,一样样将火锅食材端出来,而钟毓像个大爷似的,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,嘴里照常叼着烟。
端出最后一盆蔬菜拼盘,沈家欢看着毫无动静的火锅,翻了个白眼,阴阳怪气道:“让您这位爷动动手指是不是会懒死你?”
一刻钟之前他就让钟毓先将电源插上,有些不好熟的肉类可以先煮起来,电源倒是真插上了,开关却没有摁下去,煮半天、白搭。
但钟毓却一点都不觉得心虚,将手机揣回口袋后慢吞吞摁 了开关:“反正除夕,慢慢吃。”
沈家欢又翻了个白眼。
“再来一次就扣你工资。”
沈家欢敢怒不敢言,将愤怒转化为食欲,锅底沸腾之后就把一盘香菜都下了进去。钟毓终于急了:“我不吃这玩意儿!”
“谁管你!”
两个人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,从前还当过一个学期的同学,沈家欢小时候瘦瘦小小、性格也怯弱,时常被其他同学欺负,吃的喝的也时常被抢。钟毓比他大几岁,看不过眼,会帮他。
沈家欢自己就常说,要不是钟毓帮他,他可能早就被欺负死了。所以两个人关系一直很好,后来钟毓来了榕城,沈家欢就也跟了过来,这几年的除夕,都是两人一起过的。
“门什么时候换的?”沈家欢塞了满嘴的东西,含糊着问。
钟毓闻着香菜的味道就不想吃了,捏着啤酒罐没滋没味地喝着:“平安夜第二天。”
“圣诞节就圣诞节,还平安夜第二天。那空调呢,也平安夜第二天?”
“嗯。”
“你不是无所谓么,怎么这回处理得这么快,不会是怕吓到小朋友吧?”
钟毓的胳膊顿了下,神情变得有些奇怪。沈家欢这时候刚好抬头,一下就捕捉到了他的表情:“你不会吧钟毓,还真是因为小朋友?你要在一个坑里栽两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