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框金属眼镜,走过来时修长的手指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轻轻一推,手腕上的银色方形袖扣随着他的动作在江逾白眼前一闪而过。
远远看着,眼前的人带着冷冰冰的气质,矜贵又骄傲,同人打招呼时也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点头,很像个……斯文败类。
江逾白莫名就想到这个词。觉得很适合今晚的钟毓。
换下那身旗袍后的男人,气质和之前截然不同,如果说前者给人的感觉是温和而疏离,那此刻的钟毓就有一股天然的冷感,整个人变得有些锋利。
江逾白看得有些入迷。
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,今晚会是钟毓主动朝他走过来,男人停在他面前,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会儿,吹了声口哨:“小孩儿,今天cos大人?”
江逾白:“……”
这语气再配上那揶揄的表情,江逾白简直要气死了。更何况过完年他就21岁了,早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,才不用cos大人。
他本来就是个大人。
“我不是小孩。”他强调说。钟毓又吹了声口哨,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着勾人的意味。
大约是逗弄够了江逾白,他没再应声,而是向着舞台走了过去。
江逾白跟在他身后。两个人靠得挺近的,江逾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,不难闻,甚至让江逾白心动。
到舞台边时钟毓朝后回了下头:“跟着我干嘛?”
江逾白梗着脖子不肯承认:“没跟着。”
钟毓耸了耸肩,唇齿间漫不经心地溢出两个字:“是么。”
神情也寡淡,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,看起来温和却难以靠近,江逾白脸莫名一烧,脚步便顿住了。
等他再有所反应的时候,钟毓已经跳上了舞台。有工作人员朝台上搬了把椅子,他便走过去坐了下来,然后朝dj点了点头。
震耳欲聋的音乐短暂地停顿片刻,继而换成了更炸裂的,台下的“妖魔鬼怪”反应过来,尖叫声不断。
“钟老板——钟老板——钟老板——”
“钟老板终于肯现身了,今晚怎么都该给我们跳到尽兴吧?”
“这次我申请和钟老板一起,我就是最称职的钢管,谁都不要跟我抢!”
“钟老板我也可以!选我选我!”
“还有我还有我!哥哥可以弟弟可以我更可以!”
周围污言秽语,江逾白沉默地四顾着,也想找出说这些话的人是谁——如果可以,他一定要给这些人套上麻袋,拖小巷子里好好招呼一顿,和钟毓说话时的语气简直太欠了,安的什么心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