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并不一定清楚【荼蘼】的性质,但在很多人眼里,开酒吧、不管是什么性质的酒吧,本来就不是正经的营生,那开酒吧的人当然也不是正经人。
人们总是习惯于对很多事抱有根深蒂固的偏见。连江逾白自己都不能免俗,比如他虽然并不歧视同性恋,可一想到自己可能喜欢一个男人,又本能地觉得不可思议。
明明在这之前,在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的时候,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无所谓。
但事情一旦真的摊到身上,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——可我真的喜欢那个人吗?
——就因为他漂亮吗?
江逾白给不出自己答案。
他想弄清这一点。
所以当晚他又去了【荼蘼】,可惜老板还是不在,舞台上倒是有另外一场表演,江逾白没什么兴趣,等快到宿舍的门禁时间时才离开。
那之后只要是没课的晚上,江逾白基本每晚都会去【荼蘼】报道,钟毓有时候在,有时候不在,【荼蘼】却一如既往的很热闹。
江逾白还是分不清自己对那个人的迷恋到底是因为什么,钟毓每次穿的都是女装,而且都是旗袍。
他好像有很多很多的旗袍,各种颜色、各种款式,江逾白甚至很少见他穿重复的。
唯有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身黑色旗袍出现过几次,钟毓应该格外偏爱这一身。
那身旗袍也确实同他很相配,江逾白同样喜欢看钟毓穿这一身。
所以很多次,江逾白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那个人穿女装的样子,他可能只是将钟毓想象成了一个女人。
第7章
【荼蘼】有自己的规矩,但像钟老板这样的美人,总会有人冒着破坏规矩的代价不惜赌一把。
钟老板太美了,如果说在【荼蘼】买醉买欢的人是俗不可耐的凡人,那他就是天山顶上供人顶礼膜拜的神女,有无数人想要跪倒在他脚边,恳求他多看一眼。
更何况已经有江逾白这样的愣头青先坏了规矩。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看他仍能好端端地进出【荼蘼】,心思就更藏不住,想要冒犯神明的人比之以前多了不少,江逾白就亲眼见到过一回。
那天他很幸运,一到吧台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,安安静静地坐在老位置上,撑着下巴抽烟。面前站着那个叫沈家欢的酒保。
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,钟毓就笑起来,袅袅烟雾下的半边侧脸实在好看得惊心动魄,叫江逾白这个从小就没学好语文的人根本不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。
不过或许是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