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人吓得差点摔了手里的复古搪瓷水杯:干什么,谁的心掉了?
我...有事...
林湛边轻喘边走近,双臂撑着桌面,脊背剧烈起伏。总是冷淡沉默的神情,此刻却像是化雪的梅,侧颈覆着一层薄粉。
赵江拉他坐下,又掐他手腕,数数脉搏,脸色一黑,从桌上抡起核桃,朝着林湛的额头来了一下脆响:你是不是想让我在住院部划一个病床给你,这样你干脆彻底不用回家了,晚上直接睡在那?!
病床...可以以后再说...人...能不能...现在就拨给我两个...
什么人?怎么了?
林湛断断续续地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,赵江也陷入了沉默:...如果时间来不及,就放弃这个检测。
林湛一愣,焦急地喊:师父?!
这时候知道喊师父了!前两天我不让你做手术,你看你那个臭脸,恨不得把白眼贴我脸上!
赵江拿着核桃顺手滚了下林湛单薄的背。穴位刺激,像七八根针同时刺入软肋,疼得他一颤,直接扑在了沙发扶手。
他艰难地掏出药盒,却没拿稳,摔在了沙发上,药片四处散落,掉在赵江手边两颗。
对方捏起散落的药片,放在鼻尖闻了闻,像条老练的警犬:普萘洛尔,吃几天了?
三天。
林湛抵按着胸口,指节苍白,呼吸发颤。
别这么用力。你这是黑虎掏心还是比干祭天?赵江掀开他的衣服听了心音,皱了皱眉,心律失常,自己说说什么原因?
房速、小vsd。不是ptsd。我心理没问题,跟医疗事故没关系。跟其他更没关系。
林湛半伏着撑起了腰,声音低哑,不打自招。
赵江的核桃如期而至:胡说。你高三就把心脏那个洞给补上了,还是我给你做的手术。你是在怀疑我的技术?
林湛低着头沉默。
赵江无语地扶起叛逆的徒弟,拧开矿泉水瓶盖,把药片塞进他的嘴里:心外医有先心病,这不是什么稀罕事。但像你这种拿生理疾病来遮掩心理疾病的,我还是第一次见。你是觉得心脏病要比精神病更高贵还是怎么着?
...我没这么觉得。
林湛喝了两口冷水,勉强压了压尖锐的心跳。
林湛,你有一天死了,送去火化,嘴还是硬的,烧不动。赵江准确地捕捉到了林湛眼下的乌青,又是一顿骂,你最近又连着熬夜了?
我都把手术给你停了,还有什么必须要熬夜的理由?!
林湛捏着膝盖,忍痛开口:先别提我的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