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虽还是白天,但两人连日来长途跋涉地赶路,早已身心俱疲,一躺在床上彼此肌肤相亲暖暖洋洋,渐渐有了睡意,不到一会儿便搂在一处香甜睡去。
一觉醒来已是中夜,萧尽听到屋外有倏倏风声,听着又不像山风,正想起来瞧瞧,才一动,宁承轻也醒了。
萧尽安慰他道:“你睡着,我去瞧瞧外头。”宁承轻睡眼惺忪道:“是姓丁的在练剑,你去一瞧,他还当你偷师学艺呢。”
萧尽道:“这么晚了,他为何此时练剑?”宁承轻笑道:“他杀兄之仇未报,又听我们在屋里亲亲热热,想必难以入睡吧。”
萧尽道:“我瞧他为人正派,若没这份深仇也是江湖上一号侠义人物,不知有什么法子既能解他心结,又能解你心结。”宁承轻道:“天下真有这样的好事,便不会那么多人杀来杀去,更不会有什么恩恩怨怨了。”
萧尽知道他所言不错,可终究还想化解宁家与众人恩怨,好让他快快活活地过日子。两人又依偎片刻,萧尽听前屋那头剑风声非但不止,反倒更加凌厉,一时心痒难搔,可偷瞧人练剑毕竟不妥,被人误会自己偷师窃艺更犯了武林大忌,于是只得与宁承轻躺着倾听剑声,心中联想他剑势来去。
天亮后,丁以绣的屋子里便没什么动静。萧尽起来打水,总觉泉水冰凉不合用,既要在这住上一月,便不能这般凑合。丁以绣单身一人日子过得粗陋,宁承轻却是能讲究时绝不怠慢自己,萧尽早已习惯事事照应,渐渐自己也随他讲究起来,眼见没有热水,便想去劈柴烧水,可又没斧子木桶十分不便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宁承轻道:“山上没有,你不会下山去买吗?”萧尽道:“买倒是方便,只怕他不肯让我下山。”宁承轻道:“他要留的是我,你要走他必不拦你。”
萧尽摇头道:“我下山去,他为难你怎么办?”宁承轻道:“你本就打不过他,他要为难我还用等你下山?”萧尽虽不是十分服气,但搜肠刮肚想不出反驳之言,只好讷讷道:“有我在,总归……总归好些。”
宁承轻笑道:“你去吧,快去快回,这方圆百里也没什么市集城镇,只山下有些农家猎户,给他们钱换点能用的东西就够了。”萧尽道:“那我去了,你在屋里千万别言语惹恼他,我去去就回。”
宁承轻道:“我不愿在屋里,你放我去屋外的石头上坐着,还能看看山看看鸟。”萧尽便将他抱到屋外,这才依依不舍拿了几个碎银下山。他经过前屋,见屋门紧闭,不知有没有人在,却不敢上前窥探,沿着来时的山路狂奔而下。到得山脚,